非曾为重臣?”便问道:“苏大人先前却是在哪里任职?”
苏国南道:“苏某人先前在朝,为吏科给事中,前因助皇上行变法之事,遭太后所忌。好在皇恩浩荡,于我器重,在政变之先,一纸诏书贬我到此地,得以活命。”说到此处,竟声音发颤,遥望窗外迷蒙的夜色,侧影在烛火间沉凝。
顾旸听了,心中激振,便走到苏国南背后,偷取出贴身的那张康有为所赠名片,低声道:“苏大人。”
苏国南侧低头看到,五官皆惊,忙扶顾旸坐回桌旁,问道:“顾兄弟,你这却从何处得来?”
顾旸便把烟台港口遇康有为,并帮他除去奕䜣追兵一事稍述。
“天可怜见,闻得康梁二公逃往日本,中间颇多曲折,不想顾兄弟也有功劳。”苏国南叹道,一面拉开书房门,“吴信,你去我卧房床底,取我绘的那卷画来。”
过不多时,那名叫吴信的官兵便递过画来。苏国南关上门,把画卷在书桌上铺开。
只见画卷绘了一间牢房,一个褴褛破败的青年,浑身血迹,正昂首挺胸,盘腿坐在牢房墙角,四周寂暗如黑夜,他却孑然一身在日光里。
背后墙上歪歪斜斜几行字符,像是用石头刻的,看不清晰。画卷左侧,却又用毛笔题着几行字,戳着一枚红印。顾旸轻声念道: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