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退出宫去,徐承煜本来欢颜相迎,见了老父面色煞白,当即把舌头打了几个结。
徐桐道:“如今洋人往北京增兵,似有……起战之心。太后明里暗里,点拨于我,赴身国事。”
徐承煜急道:“那濯埃呢?濯埃就不管了?”
“楠士,你如今……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一二品的官阶,莫再事事仰仗着爹。”徐桐道,“濯埃被他们捉去,若要杀时,早已杀了。……所以不杀,正是有意挟持你我。大敌当前,咱爷俩……便莫去烦扰太后了。”
“话虽如此,濯埃一人陷在那里,儿子如何放心得下?”徐承煜沉吟道,“爹,我去雇伙杀手。”
“糊涂!”徐桐哼了一声,“‘走一步,看三步。’为父是白教你了。如今……如今你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如何还跟孩子一般意气?你又不是不知,那姓顾的小子……本事高强。莫说一伙杀手,便是百余兵马,又能稳胜过他么?”
徐承煜道:“依爹之见,该当如何?”
徐桐道:“那顾旸有意挟持于我,濯埃一时之间,定无性命之忧。太后……不是说洋人有意来犯么?如今国家以内,拳匪之众,诛不胜诛,屠杀洋人。大清与洋人开战,只差火上一把油。到那时……到那时你我父子,便在朝中一力主战。兵戈一旦起于京津,咱们借大清的雄兵,救出濯埃,……岂非轻而易举?你我父子,再痛击洋人,还能立些战功哩。”
“爹,您不愧是我亲爹!果然智谋无边!”徐承煜听得大喜,连连给徐桐捶背。
“当年曹孟德能借刀杀尔衡,为父如何不能来一个借刀救孙儿?”
“正是,正是!爹,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