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成教他坐了,只见聂士成正在读《孙子兵法》。
顾旸道:“军门在看兵法呀。”
“想再看看古人的智慧,获取点破敌灵感呀。”聂士成笑道,“只恨老夫是身处千古转机之时刻,面临前所未有之劲敌,欲求一计而不得呀。”
顾旸道:“提督莫忧,这些天咱们不是胜了洋鬼子好多次么。”
聂士成听得,呵呵一笑,拍拍顾旸肩膀,说道:“小顾啊,比起初时见你,你确是成长了许多。但终究还是少年心性呀!这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老夫搞不明白,总督、皇上、太后、满朝文武,为何被那义和团迷了心窍,一意只要打仗。你也见过洋兵的强悍,咱们虽胜得他一时,终守不住一世的。”
顾旸闻言默然。
聂士成道:“对了,这般晚了,你不安歇,又来寨里做什么?”
“来探望军门。”顾旸道,“顺便向军门索对纸笔。”
“怎么?”聂士成搁下书,取过纸笔来,脸上带笑,“想小情人了?”
顾旸脸上一红,低头道:“多少让她放个心。”
“你们年轻人啊,意趣是多。”聂士成道,“像老夫这把年纪,哪还有心思写信啊。妻儿在北京,一日马蹄声响,便知回来了,一日马蹄声不响,便再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