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几日没人照料,屋里的坛子上都积了些灰尘。
谢姊衣进了酒窖,数了一下可以卖出去的酒的数量。
到处都没有看见狸花猫,大抵它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谢姊衣进了随身空间,本来将空间升级到中级,还需要再依照之前三年酿的酒再酿九次,但现在必须加快速度,谢兰已经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月上枝头,夜色如一汪稠墨。
再空间里酿酒有特殊加成,不像外面酿酒那么费功夫。
谢姊衣在随身空间从戌时待到寅时,也就是从晚上的七点到凌晨三点。
她足足酿了八个小时的酒,一刻未歇。
谢姊衣揉了揉酸乏的身体,将最后一个坛子的坛口封好,出了空间。
狸花猫不知何时回来的,窝在高处。
月光透过泛黄的窗牖,洋洋洒洒地照在狸花猫身上。
狸花猫许是几日未见人,一时见着谢姊衣被惊了一下。
它应是在外头的小溪旁抓鱼吃饱了,此时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扭头看了谢姊衣好一会儿。
直到谢姊衣叫它,它才跳下来,亲昵地蹭了蹭谢姊衣的裤脚。
谢姊衣抱了抱狸花猫,抚顺它的毛发,将它放到谷袋上,它自己又爬上了高处,注意着老鼠的动向。
谢姊衣出了屋子,打算接下来几日继续来空间酿酒。
她要尽快将空间升级到中级,如此待阿爹阿娘回来,能多卖一些酒就多卖一些。
他们家也能趁此机会做一单大些的生意,过得轻松一些。
待到赚了钱,再给谢兰请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再抓好一点的药,也能让谢兰少受一点罪。
虽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还不能根治谢兰的病症,但起码在她的酒坊升级到高级,拿到药酒方子之前,能将谢兰的身体调理的好一些,不至于每日里昏昏沉沉,下不了床。
月色正好,只是秋日里的晚风凉了一些。
谢姊衣提着旧纸灯笼,粗麻布的衣服上披星戴月,映着月光。
她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家里。
家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本以为谢兰在这个时辰早就入睡了,没想到等她推开屋子,一个小身影却扑进了她的怀里。
“姐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又被婶婶拐走了,我好担心你!”
谢姊衣提着未吹灭的灯笼,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了谢兰苍白的脸上有几道已经干了的泪痕。
谢兰的身体有些发抖,他抱着谢姊衣,闷闷地道:“姐姐我好害怕,你明日早些回来好不好?”
谢姊衣也不点灯,家里的油灯早就用完了,阿爹阿娘也舍不得买,她干脆也不吹灯笼里的灯,扶着谢兰到了床边后将灯笼放在一旁的小柜上。
“别怕,姐姐怕酒不够,又去酿了些,所以回来的晚了一些,你快睡吧,明日去给你买糖糕。”
谢兰抱住谢姊衣不松手,一股劲地摇头道:“我不吃糖糕,姐姐陪着我罢,婶婶今日来了,问姐姐去哪里了。”
“后来见我病着,又说阿爹阿娘不在,姐姐一个人照顾不好我,非要让我跟着她去他们家养病。”
“我装作头晕的样子才将五婶婶骗了过去,姐姐,婶婶明日会不会还要来,我好讨厌五婶婶,不想跟她走。”
谢姊衣眸光一凉,这个五婶婶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歪主意净往自家人头上打。
不过最近事忙,她没有功夫去收拾这个蠢笨如猪的五婶婶。
待这阵子的事情了了,该挣的钱挣了,她自会找机会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