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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两位姑姑相持不下。”叶惠继续述说，“直到有一天，熙文姑姑带着一名中年男子回家。”
“父亲？”闻言，叶纯下意识地确认。
“是的，那人便是纯姐亲生父亲。”叶惠予以肯定，再次继续启齿，
“那位中年男子正如今日霖哥一般，才华横溢，且博爱有加，第一次见面便和婉清姑姑对上眼了。”
“……”闻言，叶纯、叶紫蓉眨着眸子盯上钟霖。
这简直不能说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剧情！
一个师傅，似乎确实教不出二样的徒弟……
不过，当下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呵呵。”
钟霖笑笑摇头，不免道了句：“继续。”
“往事到这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叶惠提醒一句，继续述说着，
“当时，熙文姑姑和那位中年男子，虽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果。”
“我？”叶纯略作思索，不免确认。
“嗯，正是纯纯姐。”叶惠点点肯定，并准确地说明，“那时，熙文姑姑已有了纯纯姐三月有余。”
“这就如同一个烙印，在叶家，那位叔叔是熙文姑姑的男人。”
“叶家直系下其他任何女人，再不可能跟那位叔叔发生关系。”
“哪怕是自愿的，也绝无可能。”
“规矩就是规矩，不可能因为后辈的一厢情愿，而把百年来的规矩给改了。”
……
说着，叶惠有点黯然伤神，似乎痛恨且敬畏这种规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规矩成就了叶家。
但同时，也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任何试图打开它的人，都将受到极其严苛的惩罚。
“那，我妈她……怎么样了？”叶紫蓉听得有点触动，隐隐能感同身受。
“婉清姑姑很愿意。”叶惠凝神肯定，仿佛就是在说叶紫蓉，“她很喜欢那位叔叔，不，或许应该说是深爱。”
“不在乎名节，哪怕被家族除名，也要跨出临门一步。”
“但是，终究没能迈出去，被二奶奶给拉住，并语重心长地道了句：婉清，你一定要妈跪下来求你吗？”
“在家族里，长辈给晚辈下跪，无疑是在抽脊梁骨，百年之后都不一定能抬头。”
“我不知道当时婉清姑姑什么表情，也想象不到，更无法体会其中的苦楚。”
“只知道，婉清姑姑沉默良久，一语未发地转身回了宅门。”
“半个月后，婉清姑姑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怀孕了。”
“九个月后，在老太奶奶寿辰，婉清姑姑妊娠未满，产下了一名女婴，取名紫蓉。”
“此后，婉清姑姑唱曲，只唱《霸王别姬》，其他一概不唱。”
“老一辈知情，一概不让其登台，并不许演唱。”
“直到，霖哥昨夜进了叶家宅门，婉清姑姑二十年来，这才答应陪唱一曲《穆桂英大破天门阵》。”
……
一口气说完，叶惠莫名有点惆怅，仿佛丢了什么东西，又仿佛什么也没说。
“……”这会儿，叶紫蓉贴在钟霖怀中，已然花了脸。
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好像全都明白了，一切竟是都在不言中。
虞美人为何是她？
只因，母亲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