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装进了口袋里，还生怕它掉了。
预备铃在这石阶上回荡，贺祈年回过神来，还有3分钟就要上第一节自习，他几乎是拔腿就跑。
这一节自习大家的头都是低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大多数做作业，少数在说话，还时不时望一眼门口。
只有贺祈年的头一直是高抬着，他一直在看挂在教室正中的时钟，分针一点一点地转动，贺祈年只觉得又快又慢。
那家酒店离学校并不近，自己靠走路还得走上好一会儿，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到酒店，显得多迫不及待。
贺祈年看了一眼那一片空白的卷子，只觉得心乱如麻，笔握在手里迟迟写不出一个字。
他站起身，跟班长悄声说了几句话，从后门出去了。
从教室到办公室不过几十米距离，贺祈年一鼓作气敲响房门，又探出个头进去看了一眼。
班主任本来是不想批假，但见着贺祈年脸色确实不太好，平常又是个乖学生，大手一挥签下了假条，让他出去。
贺祈年接过假条说了句谢谢，走到半路，他停下脚步。
不知道今天裴言川会不会来找他，这不好说，不过都说是病假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疑心，反正他也没手机，联系不上怪不了他。
从学校出来，贺祈年走过大街小巷，穿过数条斑马线，各种建筑的灯光投射出来，热闹又冷清。
最终，他达到了目的地。
贺祈年没动，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这酒店外观。
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店吗！
贺祈年冷笑一声，这人还真念旧专一，就连房间都是同一个。
“滴。”
房门顺利被打开，贺祈年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段景已经洗完澡，和上次的场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见他来了，段景从黑色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
“不是说来不了，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
说完，他将指尖的烟含上，打火机擦出的火光在脸上有一瞬间的照应，灭火时，白雾从口中吐出。
他在这缥缈的烟雾中从上到下地打量贺祈年。
贺祈年被他这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不知道这眼神凌迟还要持续多久，贺祈年率先打破奇怪的范围，“你说话算数吗，我陪你一段时间，你帮我离开裴……言川”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却顺利止住段景的目光。
“呵，我最讨厌不信任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出门右转打车回学校。”
“没！没有，我只是想在确定一下。”
段景点头，“我还没到老年痴呆，说过什么我都记得。”
他抓了抓刚洗过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你要在那里站多久，要让我等多久？”
贺祈年虽然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但是到了玩真的，心里还是发怵，段景对于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亲吻，爱抚……简直让他起鸡皮疙瘩。
“过来。”
贺祈年还在犹豫。
“怎么，没想好？我不太喜欢欲擒故纵。”
贺祈年忍不住全身发颤，被裴言川逼迫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自己自愿并且主动接受一个男人。
他一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好了。”
段景将烟蒂按在窗边，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贺祈年走过去，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牙齿打颤。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