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细水流长地折磨人,一点点将人送上砍头的高台。
“你要是顺我的意我们就能快点结束,我下一节是体育课,我又不急。但是把,总觉得这样有点无味,在这样的地方感觉少点什么。”
“你什么意思。”
段景接着弹了几个音符,拨动的不是旋律,是贺祈年紧张的神经。
十几分钟异常的漫长,整个过程贺祈年都不知道自己擦了几次汗,他一直憋着,还没缓上一口气来,直接跪在一旁想吐。
段景站在旁边递给他一瓶水,有些嫌弃:“你跟了他这么久,口活居然这么差, 我都怕你吐我身上。”
贺祈年接过那瓶水没喝,只是拿着纸巾粗鲁地擦了又擦自己的嘴,将嘴边的擦东西都要弄干净,直到嘴唇泛红。
他现在对于钢琴都要有阴影了,耳边依旧萦绕着段景方才弹的音调,高雅动听的曲子却为这样的场景作配,贺祈年只觉得天旋地转。
才刚抬起头缓过神,段景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放在他的面前,待贺祈年看清后,皆是通天的怒意,他鲜少的骂脏话,“他妈的你居然录视频?!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
段景擒住贺祈年欲抢手机的手,无辜地将手机装回去,“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我们做了这么多次,也没一次是你主动的,我最近失眠,晚上听听说不定就睡着了。”
贺祈年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被他这副无耻的样子震住。
“你最好别有一天精尽而亡,我很愿意给你哭丧。”
“多谢你的好意,记得躲着裴言川。”
贺祈年不想和他继续口舌之争,再不回去就要迟到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也顾不上别的什么弹出的消息,一股脑地就往自己教室跑,一口气也不敢歇。
课上,他面前是阴阳怪气讽刺他们没考好的物理老师,整张物理卷子都要被他戳烂了,但是脑子里是段景那张笑盈盈的脸。
实在是太无耻了。
贺祈年咬着笔头,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才发现笔头那黑了一圈,再仔细一看,笔芯漏墨了。
居然连笔都欺负他,贺祈年烦躁地把整只笔扔进课桌里。
他想喝一口水来平复心情,才拧开瓶盖,盯着那无波澜的纯净水面一会儿,一股恶心感涌上,又连忙合上瓶盖丢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