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半个学期里，贺祈年都没再联系过崔显清，准确的说，是崔显清都不怎么搭理他。
两人的聊天方式从无话不谈到这样：
——早安。
——早。
……
——晚安。
——好。
一天下来最多句数顶多四句，贺祈年感觉多发一句都是骚扰人家。
她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贺祈年坐在教室里这样想，他乱翻着未写一字的书面，他想咬笔头，却发现笔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肯定是有了，要不然当时提那莫名的一句干什么。贺祈年觉得心口发闷，好像那些腔口血管都被这些胡思乱想堵住了一样，整个人昏昏的。
在学校里心不在焉的过了这剩下的半个学期，贺祈年定了最早的机票想要回去把事情弄个明白，他向来不喜欢在感情上拖拉，要么做情侣要么做朋友，否则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们只能是其中的一种，但是贺祈年和她注定不能再是朋友了，抱着这样的心思待在她身边自己哪里还能安分，又怎么能说服自己当好朋友。
要断就断个干净，把一切思绪都理清。
随着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贺祈年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踏上飞机火急火燎地回家去。
赶了一天一夜的交通工具，贺祈年是在傍晚八点的时间段到家的。
向丽萍早就做好一桌子菜等他回来，一开门，母子俩寒暄了一阵，向丽萍让他去洗手吃饭。
“我炖了鸡汤和你最爱吃的炸藕盒，快坐下来吃。”
贺祈年捧着贺扬端过来的饭，老老实实坐着。他们父子自从还完债之后，话就比之前还少，大概是贺扬觉得愧疚，贺祈年也不想改善氛围。
咬了一口藕盒，里面鲜香的肉馅露出来，贺祈年夹着饭一口咽了下去。
“要多吃蔬菜，营养均衡才行，不能光吃肉。”
说完，贺祈年的碗里多了几片弯着腰的小白菜。
他吃一口，向丽萍给他夹两筷子的菜。最终贺祈年的饭都吃完了，菜还堆了半碗，贺祈年连忙打住：“好了好了，妈，我真的吃不下了。”
向丽萍停手，将筷子一放，“那儿子你想不想吃水果，苹果梨什么的，我去给你削皮放在盘子里，你等会吃。”
贺扬敲了敲碗，“哎呀，他都没吃完你急什么，再说了饭后不宜立马吃水果。”
向丽萍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
“是是是，我看我的新闻联播。”
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贺祈年将碗里的菜一扫而光，腮帮子鼓着含糊不清的说：“吃饱了，我也吃不下水果，等会再说吧。”
说完，把碗放在厨房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里的主持人出神。
贺祈年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却没听见她说什么。
不知道坐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新闻联播结束。向丽萍端着盘子，捏着插着苹果的牙签喂到他嘴边，“吃一块。”
贺祈年无意识地张开口吞了进去，“妈……”
“怎么了？”
“我有事。”
向丽萍将盘子放桌上，“发生什么事了？”
贺祈年眉毛一拧，“不知道……我出去办点事。”
向丽萍还没听懂他说什么，就看着贺祈年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走，她也跟着急急忙忙站起身，“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啊。”
“办点事——”
“砰！”
门将贺祈年的声音隔绝开，只剩下向丽萍和贺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