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复活节?那时还会放假。”莱拉有些眷恋地向父亲道别。这个假期,算得上她和父亲相处得比较多的一段时间了。也许迪诺也不太习惯莱拉去了寄宿学校、好几个月都见不上面的新现状,他比莱拉还在附近念小学时的假期多抽出了许多时间。
国王十字车站外,莱拉坚持拒绝了帕克要将她送入车站的好意。她顺利登上回校的火车,在车尾一个空隔间外翘首以望。列车开动后不久,她终于看到她的朋友脚步匆匆地走来,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盒子。
“莱拉!终于找到你了。”安德鲁微喘着气,雪霜凝结在睫毛上还没融化,“我妈妈开的车,不小心剐了一下。花了点时间,还好最后赶得上。”
“来,给你。”他递过手里的小盒,“迟来的——圣诞快乐。你知道,我没有猫头鹰,所以没在圣诞时给你送过去。”
莱拉反应慢一拍地,抬手接过。这是个很有格兰芬多配色风格的包装盒:深红的盒身,金黄的缎带。她心里猛地升起一阵强烈的心虚——因为,整个假期,她压根没想起来给安德鲁准备圣诞礼物。
她不知所措地拆掉丝带,打开盖子。硬质纸盒里铺满灰黑色填充物,中间是一个比拳头大一些的钟型玻璃罩,里面,有一朵看起来还非常有生机的花。
莱拉完全意想不到。她不禁拿起钟型的玻璃罩,想仔细看看这朵花。罩底是一个软木垫,软木垫上静立的那朵花,不到她的一个巴掌大小,肉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裙摆一样散开,花瓣边缘还有紫红色的勾边。每片花瓣中央,同样紫红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从王冠一样挺立的明黄花芯下面漫布出来。花上似乎还有露水,莱拉用手指碰了碰冰凉的玻璃罩,看到一片薄薄的水雾从透明的罩子上蔓延开来。
“这是一朵……真花吗?”莱拉有些结舌,声音很轻地问。
“没错。你看看,难道不觉得有点熟悉吗?”安德鲁直起腰说。他刚刚放好自己的行李。
有点熟悉。确实,她肯定在哪里见过这种花,可无论如何叫不出它的名字。
安德鲁笑笑。“你的魔杖。”他提示道。
莱拉睁大眼睛,突然抽出魔杖,杖尖朝下——她一下子明白了,魔杖末端雕刻的那朵她一直不知其名的小花,就是安德鲁的礼物。
“圣诞玫瑰,今天早上,从我家后院摘下来的。你稍等,”安德鲁竖起手指,抽出魔杖,“这个礼物还没有彻底完成。”
不解其意的莱拉愣愣地捧着这朵圣诞玫瑰。安德鲁的杖尖对准花,念出一句咒语:“鲜花永盛。”
玻璃罩里花朵像是被一阵非常轻的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着。安德鲁再用魔杖轻敲玻璃罩:“水火不侵。”这下,由于温差形成的水汽迅速消退了。
莱拉忍不住发出轻轻的惊叹。“它不会枯萎了,对吗?”
“要是我成功了,是的。”安德鲁如释重负地坐下,“好几天,终于翻到这个咒语。可是你也知道,校外不许施展魔法,我只能在列车上用了。”
尽管在意料之外,莱拉依然觉得这是一件美好得过了头的礼物。那种心虚和愧疚又涌出来,莱拉竭力用刚刚产生的问题压倒它们:“这种花……能在冬天盛开?”
“圣诞玫瑰嘛,在圣诞前后开花,非常耐寒。今早还下雪了,看它上面,那是雪融化的水珠。一般这种花朵都朝下,我挑了朵昂着头的,看上去它是最怒放的那朵。看在我打理了一假期后院的份上,我爸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阻止我剪花的举动。”安德鲁调皮地眨眨眼。
“谢谢你,安德鲁,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莱拉诚挚地说。此时,她清楚地看到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念头在交战,直到其中一个终于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