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客观说来,韩笑宇可是这么些人里最讲文明的一个,也可能是少爷包袱。
但也正因如此,偶尔讲一次也能博得这么多人的好心情,何乐而不为呢?
门外传来咚咚的声音。
坐在距离门最近的薛北迈步去开门,只见伍睿轩大大小小塑料袋拎了七八个,狼狈地站在门口。
薛北接了他一半东西,帮他往厨房里送:“今晚上吃什么佳肴啊,曾同志。”
伍睿轩一愣——这么久,薛北还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所以他还没习惯,听见这个名字的那一刹脑细胞都萎靡了。
他微微一笑,说:“家常便饭。”
秦天朗自觉地接过薛北捎来的菜,整装待发给伍睿轩打下手。
客厅的韩笑宇站起身,拉起肖诺就要出门。
薛北没过问他们去哪里。他心里大概有谱,八九不离十是去买酒。
韩笑宇抓起挂在伍睿轩钥匙串旁边的另一把电动车钥匙,拖着肖诺走进寒风之中。
……
月色何悠悠,韩笑宇渐渐驶离小区,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远。肖诺坐在后座,忍不住问:“咱们要去哪里?”
韩笑宇的话夹杂着风声:“墨河。”
墨河,是高城唯一的一条河,向北连接凌境湖。根据地理原因,洪涝时,墨河水源源不断涌进凌境湖,而旱涝时,凌境湖由于水位高的原因会逆流回墨河。总体来说,凌境湖充当了一个蓄水池的作用。
“为什么去那,你不冷吗?”
“我冷起什么作用?得你冷。”
肖诺大叫:“我冷!我特别冷!”
韩笑宇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空气里传播:“你不够冷!”
毕竟现在是冬天,墨河已经冻结,加上月色已上眉梢,河面上是什么情况压根看不清楚。
一座大桥架在河流两岸供车流通行,还设有人行道。由于高城本是属于北方,而整一片又只有这一条水域,无疑是个自杀的好地方。
韩笑宇直接把车骑进墨河一侧土岸,选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位置停下。肖诺打了个寒噤:“我知道我烂泥扶不上墙,但至少以后搬砖能给国家提供廉价劳动力,你不至于要我跳墨河吧?跳进去,曾云凌境的朋友捞到我时,我可能都被泡到尸体无法辨认了。”
韩笑宇听见这个名字直皱眉:“你们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叫他这个?”
西北风呼呼得刮,吹到人脸上犹如刀割。肖诺斜过身体背着风,说:“薛北说以后就叫他这个名字。他改名字就是为了告别过去,我们为什么非要在他努力奔赴光明未来的时候时刻提醒他,他曾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但韩笑宇可能不太会改掉这个习惯,因为他自认识伍睿轩起,伍睿轩就叫伍睿轩。伍睿轩这个名字承载了自己对他的一切记忆,实在珍贵。
韩笑宇不和肖诺争论这个话题。他转向肖诺面朝着的反方向,拥抱着冷漠无情的寒风,道:“你有对未来的人生规划吗?”
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那该死的寒风。夜色如墨,天上的星星才更显得亮眼。
最终,肖诺像是鼓起极大勇气,却还是不敢直视韩笑宇的眼睛,铿锵有力道:“我觉得我有能力考上大学。咱们高城的大学也不少,我中意的有师大和体大。师大是为我生活考虑的,谁人都知道教师、医生、警察是公家饭,稳定又有生活保证;体大可以说是梦想吧,如果到时候走师大困难,那就和中考一样走体育考体大,到时候开个俱乐部或者去上面比赛也行。”
他所说是最适合他的一条路,韩笑宇对他的期待也正是他所说这几条。
韩笑宇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