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淡然,眼神是那样清冷。
和烟雨的崩溃相比,她过于平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恨司碧迟和江氏,心就有多痛。
经历了生死之后,她反而没那么容易崩溃了。
越是痛到极致恨到极致,她就越平静。
烟雨哭了好一会,也渐渐平静下来,捏着拳头愤然:“小姐说得对,光是恨没有用,我们要报仇!”
说着,她起身就跪在司妘面前。
“小姐,奴婢没有家人,奴婢的命也是你和夫人救回来的,在将军府这些年,夫人待我如同小姐一般,夫人对奴婢的好,奴婢无以为报,唯有替夫人报仇!奴婢愿意全力配合小姐!”
烟雨抹着眼泪,她只求能为夫人报仇!
司妘赶紧将烟雨扶起来,“烟雨,你可是想好了?”
“是!烟雨绝不会后悔!”
司妘点点头,烟雨的决心,她看到了。
但是,烟雨作为她身边唯一信得过的人,就必须戒掉不必要的心软。
有的时候,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烟雨,你听好,今日之事,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待江氏和司碧迟那样的人,就得用那样的手段,我们的善良是留给同样善良的人的,若是对恶魔善良,那是自寻死路。”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不能过分善良。
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
烟雨抹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是,小姐,烟雨明白了,烟雨今后绝不过分善良!”
看着烟雨的情绪平静下来,司妘才开始说自己的计划。
“要想为母亲报仇,就得找到证据,将江氏的罪行昭告天下。”司妘顿了下,回想着母亲出事那晚。
“记得母亲去世那晚,我睡得很昏沉,直到第二天被人叫醒,才知道母亲不在了。我有起夜的习惯,那晚我却没有起夜,这很奇怪。烟雨,那晚你可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
她怀疑那天晚上,一定是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烟雨仔细想了想,失落地摇摇头,“那晚我像往常一样服侍小姐睡下后,就回去歇下了,似乎并没什么不寻常的。”
短暂沉默后,烟雨眼睛一亮,“不过奴婢记得,二夫人身边的刘婆子在夫人去世后没几天,就告老还乡了!”
司妘微微眯了眯眼睛,事发几天就告老还乡?
那个刘婆子,是江氏从娘家带来的,深得江氏信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刘婆子当年不过才四十岁,还没老就告老还乡?
“府上可有谁知道刘婆子老家在哪?”
烟雨摇了摇头,“刘婆子本就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而且,当年跟刘婆子一同进府的人也早就死了,可以说,唯一知道刘婆子老家在哪的人,就只有二夫人。”
“那就找,烟雨,你暗地里打听一下,那些年都有什么人跟刘婆子走得近,记住,切莫惊动江氏和司碧迟。”
“好,奴婢会小心的!”
司妘目光凄凉地透过窗户,望着院子里那一棵梨树。
这梨树,是娘亲种下的,当年还只是一棵小树苗。
如今早已枝繁叶茂,却是物是人非。
烟雨刚想退出房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走了回来。
“对了!小姐,说不定老夫人会知道呢?这府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老夫人调查过了才决定要不要留在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