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虚弱地微微点头，便沉入睡眠。
朝郁给她盖上毯子又等了一会，其他的乘客传来窸窸窣窣调整座椅、盖毯子的声音。
车厢的灯也都熄灭了。
十一点五十五，朝郁调整座位向后保持一个尽量平躺的姿势。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他和妮妮的呼吸声。
十二点到了。
越是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朝郁越是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白天在车上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个时髦女人的脸在他的回忆里不断细化，红色制服的乘务员脸上诡异的笑容也在他的脑中不断放大。
过了很久，朝郁总算找了一丝困意的时候，迷糊中一缕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朝郁按耐住自己想要去挠一下的冲动，继续装睡。
篮球在地上碰撞的砰砰声由远及近，在他身边徘徊一会后又离开向远方走去。
他在这样助眠的声音里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世界八大奇迹之一，09睡着了。”
——“我要吐了，那个女人的头怎么还能半夜乱跑啊。”
——“直播间不考虑打个码吗？”
——“原来大家都没睡。”
——“晚上重头戏，宁愿白天睡觉也不愿晚上错过。”
——“那楼上恐怕是没好戏看了，09睡得香，今晚应该没有大事发生。”
——“睡了睡了，09睡了我也睡。”
——“你们怎么睡得着的，一想到这些冒险者在为我们拼命我就难受到失眠。”
——“那楼上打算怎么办，把自己累死回报他们？”
——“三年了，大家早就麻木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朝郁看着眼前的烂尾楼有些迷茫，他不应该是在火车上睡觉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烂尾楼里走去，意识无法操控身体反而更像是在玩第一视角的游戏一样，朝郁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箱子钞票被对面一只手推到他的眼前，而另一个箱子则是他拿来的，打开后里面装着的是一袋袋的白色粉末。
朝郁马上就意识到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他想动却做不到只能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
他拿到了这笔钱离开了，他坐上了车可窗外地的风景十分模糊难以辨别，他又来到了一栋年老的居民楼，走上了楼梯打开了一扇年久失修的门。
门里面很温暖，一张木桌放在地上，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女孩趴在桌子上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读故事书。
“各位乘客们早上好，现在是早上六点钟，我们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乘务员的语调轻柔，声音不大不小。
朝郁微微睁开眼，窗外一缕光透过淡淡的雾洒了进来。
妮妮还在睡但好在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朝郁没有动盯着她的脸回忆昨晚的梦。
梦里的小女孩应该是妮妮没错，而他所扮演的角色应该是妮妮真正的爸爸。
可梦里的事情没有可信度，朝郁心里虽然有点在意但最终还是收回视线。
他太困了，他想再睡一会。
“早上好先生，请问您需要早餐吗？”
距离昨天晚上吃饭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但朝郁一睁眼就看到乘务员站在眼前总觉得是几分钟前的事情。
“唉，来一份稀饭和包子吧。”朝郁扫了一眼餐车说道。
“妮妮吃什么啊？”朝郁叫醒还在睡觉的妮妮说道。
她迷迷糊糊地努力睁眼看了一眼，没撑住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