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太后,新帝尚未问罪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怠慢她。
兰蓁芮走到大殿中央,她低着头没有看顾臣礼。
唐青雁拉住了端座椅的宫人,“兰氏乃摄政王的母亲,百善孝为先,你们为摄政王搬椅,却不为兰氏搬椅,是想让摄政王担上不忠不义不孝的名声吗?”
宫人们慌张,用询问的眼神瞧向新帝。
唐青雁挥了挥手上的玉玺。
炎封咬牙蹦出两个字,“赐座。”
座椅端上,兰蓁芮却没有坐下,她捏着衣角,久久才低声开口,“臣妇今日入宫,是来说一桩陈年往事。”
顾臣礼的视线从兰蓁如移到顾修又转回到兰蓁芮,他不知道兰蓁芮今日会入宫,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陈年往事是何事,他忽然发现,夫妻几十载,他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侯沛芜依旧端的是皇太后的架子,她轻蔑的瞧着昔日的闺中好友,直到兰蓁芮开口的前五个字,说道,“二十一年前……”
侯沛芜脸色瞬间煞白,她惊得站起来,“你胡说什么,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你难道想搬到现在来说,二十一年前做过什么,早有烟消云散!”
母后的反应过分激动,炎封眉头紧锁,他又冷冰冰扫了眼唐青雁。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或许当朝揭露他弑君夺位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此女一环接着一环,她到底要做什么?
然,便是到此般境地,炎封依旧有恃无恐。
毕竟八皇子已死,炎牧势力早已散去,放眼整个皇室,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
兰蓁芮抬起头,她看着侯沛芜脸上的警告,透过侯沛芜的表情,她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她有些皱纹的眼角垂下,声音缓缓展开,“怎么可能消散,二十多年,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大到孩子的哭声,全都被雷雨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