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家资助了许多无力读书的孩子进书院,而林江就是这里面的一员。
不过,沈家也担心这些孩子将来可能被人指点,故而从来只是默默资助没有对外宣称过,很多进书院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们能够读书考取功名,背后有一份沈家的功劳。
而林江的父亲早逝,他的母亲得了一场重病,沈家为了救她,才出面和林江有了几次照面。
林江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道过。
其余几名翰林学士目光聚向林江,林江脸上闪过一道不自在的表情,因为唐青雁的一句话,林江竟有几分恼羞成怒,“下官私事与你何干,妖后休要转移视角!”
唐青雁不意外他的反应,只是为父辈当年的善举感到心寒。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年相助,你一句私事就撇的一干二净,顾太傅究竟教了你几年,就让你把他当做圣人般供着,你究竟是为了东岚,还是私心未了贪念仕途荣华?”
这些翰林学士自诩太傅得意门生,可他们究竟在太学里学了多久,顾臣礼又教过他们几堂课?
或许,他们曾经连顾臣礼的面都是远远相见,而今顾臣礼一句话,就让他们蜂拥而至,不得不说顾臣礼手段高,但也恰恰说明这些翰林学士心无主见抱有私心。
唐青雁的话戳中了不少人的心思,这群翰林学士内心贪慕功名浮华,但他们还要面子要名声。
林江察觉到几位同僚生了退却的念头,立刻拔高音量,“我等心系朝廷,愿肝脑涂地,妖后诬蔑我等忠良,居心叵测,尔等千万不要被她迷惑!”
此话一出,激愤人心,“对,妖后擅长蛊惑人心,我们不要忘了入宫的目的!”
对面其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杀人如麻的千古罪人。
唐青雁水眸淡漠,她望着林江,语气薄凉,“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有些饱读圣贤的读书人,连自己的过往都不愿意提及半点,生怕商贾之家的银子玷污了你的清风亮节,沈家当年资助,没想着那些书生会回报些什么,可也没想到,他们会培养出一个个白眼狼。”
她的眸光打量在沈家身上,无形的压力将对方笼罩。
其余翰林学士倒是疑惑,京城最出名的沈家莫过于曾经的首富沈斋一族,可林江和沈家有什么关系呢?
唐青雁的话别人听不懂,却字字踏在林江的心思上。
“沈氏一族早已覆灭,况且沈家那等满身铜气的粗鄙商贾,怎会做出资助他人的好事,别忘了,商人贪财无利不图,你说的什么沈家资助,根本就不可能有这回事!”
林江最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受到商贾的恩惠,虽说沈家谋反之事,在新帝登基后就已经平反,可沈家是商人,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最是低贱,哪怕他曾经身陷囹圄,也瞧不起资助他的商人。
其余几个翰林学士也是听说过沈家的事情,沈家与一般的商人不同,他们经常施粥救人给难民捐献银两,凡是在京城久一些的人都知道,不过,沈家到底是商贾之家,他们打心底就瞧不起商人,故而纷纷点头赞同。
林江昂着头,贬低商人让他油然而傲。
唐青雁水眸眯了眯,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一条狗。”
“你!你说什么!”林江瞪圆了眼睛。
唐青雁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道歉道,“不好意思,本宫刚刚不小心骂了狗,狗还知道感恩,而你,连狗都不如,说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两个字。”
林江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面目气的扭曲起来。
她骂的直白,林江自诩读书人绝对不肯说出这等粗鲁的话,所以他没法骂回去。
唐青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