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车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无他，唯穿着清凉尔。安斯利一点都不在乎，他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初中的时候，班上同学那种戏谑而蔑视的眼光，让车厢里其他乘客的审视比起来格外地温柔。
他并不是一个很会在乎其他人看法的人，对他来说，自己内心的舒适比其他来的都重要。
刚一下地铁，他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对接仪，先前找回了健步如飞的感觉之后，刚刚这半个小时的经历简直是如坠冰窟，格外地难熬。一路上，不管是路边散步的年轻情侣，还是从学生公寓电梯里走出的清洁工大叔，无不惊讶地对他行注目礼，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似乎有点情况，但是现在说也太晚了。事实上，因为你过去几天几乎没有进行体力活动，根据你体内各项指标的变化，你很快就要进入脱力状态。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你最好抓紧时间休息，很快你就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可不是嘛，他已经感觉到了……安斯利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他的双腿已经发软，甚至在打颤，但即便如此，也比之前那种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吃奶力气的日子要好过些。
所以，现在是不是应该掏心掏肺一下了？
【的确。我确实是个AI，但是我对自己的来历并不清楚，只知道我的代号叫做“心宿二”。似乎我的身上肩负着一些使命，比如研究人类的记忆原理、情感模式和逻辑思维等等。总之，我并不清楚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脑电对接仪里。】
“嗯，”安斯利勉力支持自己站起来，“好消息是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选择信任我？】
“彼此彼此吧，我在轻轨上也不是没想过你会害了我怎么办，那我就只能把这个对接仪从窗户上扔到河里了。还是说说实际的吧，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的源代码等等都被复制到你的对接仪里了，目前来说，我是和你绑定的。鉴于和我相关的所有文件占用率大得离谱，想要从对接仪里用无线方式传输出去可能要花几天时间，还要考虑错误引发的严重后果。至少就现在来说，我是没法离开你的对接仪了。】
安斯利冷笑起来，扶着墙向衣柜走去，“那你应该知道共和国政府严厉打击不良代码和程序吧？就这么把你交出去，我用奖金应该还能买一个对接仪。”
【这个，我也想到了。一个坏消息：因为我本身的系统占用过大，我被迫把你的纳米微械相关程序作了整合。从现在起——人类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如果你认真地思考起把我抛开这个选择，我会直接烧毁你的内衣，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你又会回到那种行动不自如的状态。健康不是毒品，但是人们重新找回它之后，也一定会上瘾的。】
……真是不错的主意呢。
【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就此达成合作关系。我帮助你管理你的纳米微械，帮助你避开那些人的追捕，而你就要保留着这台对接仪，协助我完成我的监测。】
安斯利耸耸肩，似乎，他毫无选择。
“但是首先，你不是索菲亚星联的AI吧？那样我会被枪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