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奈何不了的东西。算了,随便。我看看,补全订单、买家身份信息和取货方式,否则系统会出错,毕竟我们算是跳车进来的。嗯,现在是最后一步了,把你的对接仪摘下来吧,连接到本地服务器。我要把我的主文件全部写入这个仿生人的存储空间里。】
安斯利慢慢地摘下了头上的“发带”,真不敢相信几分钟之前他还想把这东西摔了来着。其实在心宿二提到要一个身体的时候,安斯利就有些担心,害怕心宿二会扔下自己直接跑掉——它是真的有这个能力的!不过心宿二总是安慰他,让他不要担心,还说什么“你仍然是我调研的主要目标。”
说到底,他的脑子对于心宿二是单向透明的,他说什么,想什么,要做什么,人家全知道。可他呢,现在完全摸不清楚这个AI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他看向屏幕,原来那些完全图形化的界面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屏的命令提示符,在计算机基础课上他学过相关的知识,他甚至对自己的编程理解和水平相当骄傲,但是现在,他照样没法看懂这些代码。当然,它们闪得也太快了,他就是一目十行也看不清楚。
突然间,满屏幕的代码阵雨突然停住了,他向屏幕下方看去,只见最后一行的语句是这样说的:
是否继续?<Y/N>
这……
安斯利不禁咋舌,即使是心宿二这种无与伦比的类人AI也跳不出最后一步需要有人点确定键的宿命吗?此时的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手指伸向屏幕上的Y键。已经做出的决定,他不会轻易反悔,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会想明白所有的利害得失。
然而这一次,命运,啊不,心宿二又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还没等他的手指落在触摸屏上,系统居然自己输入了一个Y。
这就是最后一行代码,在此之后,不远处那面墙壁背后的机器噪音再次响起。安斯利焦急地等待着,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现在处于非法侵入和盗窃状态,如果系统突然报警,他这辈子就完了。
所以你是心甘情愿作为主犯去犯法的不是吗?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身后走廊的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比刚才要吵闹得多的机器运作声。他连忙打开手环的手电功能,循着声音来到一间有着独立门锁的房间。看起来这里需要高级别的权限来解锁,不过当下门锁是开启的,心宿二那句话还真没错,它奈何不了的只有仿生人那纯属多余的默认设置。
房间一侧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圆柱形的门,此时正在缓缓开启。房间里漆黑一片,安斯利抬高手腕,在手环的边缘照射出来的光线里,圆柱型的门缓缓向两侧划开,一具赤裸着的身体逐渐在他眼前呈现。
人体,真的好美。
安斯利的心跳得飞快,他死死地盯着这张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桃花眼,高鼻梁,微微上翘的嘴角……虽然五官和艾丽莎基本不一致,发型也并非艾丽莎喜欢的长发,而是黑色的短卷发,但是把它们当成整体来看待的时候,居然又如此神似。
不过,似乎进行到这一步之后,机器就卡住了。安斯利贴近女仿生人,此刻她仍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心宿二还在导入数据吗?
安斯利的背部已经有些僵硬了,他觉察到行走已经不是很理利索,索性摘掉背包,倚靠着墙壁慢慢地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等待着数据写入完成的那一刻。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还下着小雨,房间里却异常地温暖,恐怕是因为机器工作时不断产生着废热吧。
这样温暖的气氛,让安斯利的眼皮稍微有些沉重,恐怕是他嗜睡的毛病又犯了。他一直有很多被人类称为“典型太空病”的毛病,这些问题在人类移居到殖民地之前都不是什么常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