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迁失踪了。
打早出去,中午没有回来,晚饭时也没有回来。马五和兔儿有些坐不住了,那个哑女人也不时地朝门外张望着。于迁会到哪里去?他的背包丢了,他的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也都没有了。这对他一个外地人来说,应该是寸步难行的。不过自从被无缘无故地殴打之后,他就显得更加郁郁寡欢。在这之前就有人发现他老是独自在村外的野地转悠。
据会计老婆回忆说,她曾经亲眼看到于迁在村外的土地庙一个人呆呆地发愣。之后她还带着于迁去土地庙的后山观看了奇泉倒流水。
兔儿焦急地问:后来呢?你倒是说呀!
会计老婆说:他见了奇泉倒流笑了,还捧着泉水喝了两口。
兔儿又问:再后来呢?
此时,会计老婆的脸上泛起几丝不易察觉的红润:你后来后来个什么?你是公安局、检察院,还是刘所长?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会计老婆冲兔儿训斥道。
后来的事,只有会计老婆和于迁知道。当时他们相跟去后山观看奇泉倒流时,会计老婆感觉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慌乱。
会计老婆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倾述欲望,这种感觉令她坐立不安,当然,最终她还是坐了下来。这是十多年前的一幕,就在类似这样的一个黄昏,就在眼前这块草丛里,马五嘴里叼着烟,那模样又坏又亲,马五和她磨蹭着眼看就要日落西山,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坐在草地上,哎哟着说脚疼。她扭着脖子侧着脸,微闭着眼睛缓缓地张着渴望的嘴唇。就在马五倍感意外时,她双手托地半仰着身子,高耸着连绵起伏的胸直道:哎哟,疼疼疼……快给我揉揉。马五一把握住她叉开的一只脚说:是这只脚疼吗?她叉开的两脚蹬踹着茅草:疼,都疼。马五扔了烟卷......就在她头昏眼黑要死要活马五马五地直叫时,马五嘴里呼啸着迅速闪开身子……
话说,当年老支书的身材还很直溜,身体也相当棒,他在村里说一不二,就连犄角旮旯里的猫和狗都远远地敬畏着他。他更是广大妇女心里的偶像,那时会计老婆才小荷刚露尖尖角,情窦初开就当上了村里的团支书。由于工作关系他们两个支书总给人一种形影不离的感觉。有一次他们在县里开会,晚上,老支书让她把大红花再戴在胸前。之后,老支书两眼发光地抚摸着他胸脯上的大红花:真光荣真光彩真漂亮呐……她坐在床上说:这些光荣还不都是你给的。老支书一把抱住她:千万不能这样说哦,这些光荣都是组织对你的鼓励和信任。以后一定要进一步配合我好好干,要干出更多的成绩让他们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干。
是的,她和老支书也私下提起马五对自己的不忠不屑。老支书火冒三丈:这个马五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成天喝酒闹事不会有什么出息。于是,她听了老支书的建议,嫁给了有理想有上进心的村会计。
会计老婆还说自己先前可苗条了,那腰细得可以两把掐住。还说改天她把自己当年的相片找来给于迁看看。于迁说:不用了,我相信。
会计老婆用手托着下巴,望着于迁说:你真老实,什么都相信。你等待的那个米爱卿,会来我们这里找你吗?女人可不是石头,放在哪里就在哪里,女人的心就好比天上的云,说不定会飘到什么地方。说罢,她的手还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抚摸了一阵:别难过了,按理说你应该叫我婶婶或者阿姨,如果不嫌弃就叫我大姐好了。于迁低着头“嗯”了一声。
在那个令人焦躁的黄昏,于迁望着天边缓缓流动的彩云沉默着,他对会计老婆粗枝大叶断断续续的一番诉说,没有什么特别兴趣,甚至他都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夜晚。
赖长生摇晃着一束电光来到弟弟赖书生家,说是要买安眠药。赖书生观察了一下哥哥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