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了交易的从容走进了姜律的办公室。
凑巧,陈曼玲也在。
“从律师,很不幸啊,时强昨天来律所签了解除委托的协议了。”陈曼玲脸上笑容满得快要溢出来。
从容这次捅出来的篓子,足够她稳稳地登上组长的位子,想到日后从容在她手下干活,听她调遣,陈曼玲乐得昨晚都没有好好睡一个美容觉。
“是啊,从律师,你前两天和我保证过,一定把委托拿回来。”姜律是个很现实的人。
他是律所的合伙人,他的律所里,不养捅娄子丢案子的律师。
“姜律,等我当上组长了,一定好好指导从律师怎么维护和委托人的关系,”陈曼玲娇滴滴地说道。
她是经常输官司,但是她从来不丢委托人啊!
从容不是特别瞧不起他的,觉得她不专业么?可是她的委托人信任她就够了!
“不必了,”从容凉飕飕地打断了陈曼玲做的春秋大梦,“还以为你那天在门口偷听清楚了,我和姜律保证的是如果拿不回委托,这件事情处理不清楚,我就从律所滚出去。”
啊?
陈曼玲瞪圆了眼睛,眨巴了两下。
从容,要走?
“看来你是已经做好离开律所的准备了。”姜律点头,“从律师,你的专业是不错的,不过给你一个建议,干我们这一行不要太感情用事,尤其不要太和委托人共情。”
从容要离开,姜律不介意提点她一句,算是做个顺水人情。
毕竟把人赶走的是他。
从容心里有数,姜律是一个老狐狸,断人饭碗的恶人做了,转头卖一个无关轻重的好,也不算把路堵死。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就这么走了?下家找好了?”陈曼玲竟然生出了兔死狐悲的荒谬感觉。
从容上前一步,从包里取出几张装订好的纸放在了姜律的桌子上。
姜律看了她一眼,这个从容倒是很识趣,愿赌服输,可惜,她得罪了霍霆琛,又丢了委托,没有价值了。
“从律师,应该不用我再教你一遍,你递交辞职书要先给你的上级,而不是直接放在我这个合伙人的桌子上。”
姜律靠着椅子,看着桌子上的纸,没有动弹。
“从律师,你丢委托就算了,不至于犯这种跨级辞职的低级错误吧?”
陈曼玲转念就觉得从容离开也是好事,省得日后给自己使绊子。
从容弯腰,把那张纸往前推了一把。
“姜律您要不要认真看看?”
姜律的嘴角微微往下压了压,这是不屑的微表情,不过他到底还是扫了一眼桌子上被从容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几张纸。
随后,他诧异地抬眼看向从容。
“这是……”
从容伸手指了指纸上的抬头标题,是加粗的黑体字,“委托协议,时强是解除了委托,不过时强的儿子时星川成了我的客户,我全权代理他被霍氏控告偷窃的事。”
姜律眼睛眯了眯,从容敢和霍氏对着干?
难道……
“嗤,”老狐狸姜律没有发话,一旁的陈曼玲先笑出声,“就算拿到时强儿子的委托又怎么样,霍氏要告他偷窃证据齐全,你还能让霍氏反悔撤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