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雨下一刻就停了。 荆欢在整理干粮,见他出来就递过一个馕饼。 姜索阳接过,看着他把粮食分给另外两个人,顾让不紧不慢地吃着,哑巴也吃得心不在焉。 ……嗯?吃? 姜索阳啃饼的动作一顿,看着几天来头一回在他面前拉下面巾的哑巴,吃惊道:“……是你?” 赶路的疲惫能够覆盖很多其余的情绪。 荆欢看看顾让,叹气道:“姜少将,我想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 姜索阳听完很久没说话,末了只道:“等此事毕,必须砍断那道吊桥。” 不管是什么原因,齐绥的国界之间绝不能有一道口子。 这场雨下了半天,雨停之后他们便接着赶路,终于在两日后穿过重山与旷野,抵达了翼城。 他们在城内的客栈休整了一天一夜,第二日队伍中就多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上来就向顾让道歉。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很抱歉。” 顾让对此没什么反应,且表现得不像认识她。 那女子有一瞬的无措,看向了戚风,但戚风只是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姜索阳打量着她,低声问荆欢:“她是谁?” 荆欢也不认识。 女子似有所觉,向他勉强笑了笑:“你可以叫我莟娘。” 莟娘提供了他们在绥国所有都城间的通行符。 总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绥国王都,并在莟娘安排的客栈中歇脚。 姜索阳把自己摔在床铺上,睁眼瞧着床顶,听着客栈外面的人声才觉得彻底缓过神来。 太闷了,实在太闷了。 不管是顾让,还是她的手下,亦或是那个莟娘,都闷得令人发指。 这种没日没夜的赶路,姜索阳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躺了好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将小二送进来的饭菜一扫而空,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敲响了隔壁的厢房。 顾让开了门,很明显也沐浴过。 “我能进去吗?”姜索阳道。 顾让回身走向房内,姜索阳会意进去,反手关上了门。他跟着顾让走到窗边坐下,透过大开的窗户看了外边一眼。 这个方向,正好能瞧见王宫华美的飞檐斗拱。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姜索阳问,“是先去找赵开还是先查萦红天还?” 不管先做什么,总得有个方向。姜索阳对绥国的情况一知半解,一时之间也不知从哪开始入手,他想着凭顾让与赵开的关系,对绥国肯定比他要了解。 只是没等顾让说话,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顾让去开了门,来的人是莟娘。 她进来后看见姜索阳也在,明显有所顾忌,没有立马开口。 三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顾让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莟娘:“你想说什么?” 莟娘闻言看了姜索阳一眼,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戚风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王宫里如今是什么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或许能帮到你们。” 因为心虚,她一直在搪塞她爹,找了各种理由不去见赵开。但是前些月,戚风浑身是伤的从王都里面逃出来,被她碰巧救下,她才知道赵开出事了。 只是戚风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