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概是想一击即中,没有再出手。
到得安乐侯府,侯府上的人见新娘子带着新郎一骑当先,全都愣在原地。
江术已经恢复了淡定,简单解释道:“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婚礼继续。”他先下马,伸手扶谢凤林。
红绸和盖头都已不知丢到了何处,二人便并肩往府内走。
这些所有宾客都能一睹谢将军风采了。
官员们之前在朝会和宫宴上见过穿一品红袍的谢凤林,玉树临风,挺拔俊秀。如今珠钗满头,却又眉眼如画,艳光四射。
已有人急步进花堂给侯爷侯夫人报信,说路上出了意外,世子夫人的盖头丢了。
江文铮夫妇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忙问一对新人没事儿吧?
“夫人带着世子骑马过来的,毫发未伤。”
二老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儿,还管什么盖头。
新人并肩走入堂中,在主婚人的引领下拜堂。
有人注意到谢将军的剑到了江术腰间,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谢凤林这是把魄雪送给世子当定情信物了啊!”武宁候认识魄雪剑,忍不住道。
贺云锋今日随父母一起来了,他很是不服气,“魄雪到江术手里实在暴殄天物。”
武宁候颔首,“就是,世子怕是连只鸡都没杀过。”
除了勋贵,吏部和光禄寺的官员也来了不少。
“谢将军原来这么漂亮,怪不得江大人对她一见倾心。”王元富羡慕道:“江大人真是好福气。”
刘常吉则在打量周围宾客们,想看看江家和谢家都与谁结交。但其实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与江家不熟。
宾客们关注着一对新人,谢凤林也在留意满堂宾客,包括来来回回的仆从礼官。
对方如果想趁着婚礼刺杀她,应该不会只派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先对着江术下手。
谢凤林越想越觉得蹊跷。
“夫人。”江术小声提醒谢凤林,“夫妻对拜。”
谢凤林回神,面对他,行对拜之礼。
“堂中宾客我都见过,仆人也都是侯府上的。”江术低声道。
谢凤林一怔,对上江术安抚的眼神。
她也弯了弯眼睛,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稍微松了一点。
拜过堂,二人被引入新房。
侯府的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个红盖头,给谢凤林盖上,让江术挑盖头。
该看的都看了,非要多此一举。谢凤林不耐烦。但盖头掀开,和江术对视时,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二人洗手净面,入席对坐,共牢而食。
三饭并不好吃,却能填饱肚子。谢凤林中午上了妆,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早饿了。
她饭量比江术大,口味还重,江术把肉酱都让给她,自己可怜兮兮地扒拉粟米。
礼毕,二人对饮合卺酒。
江术不胜酒力,一瓢酒下去,脸上便已泛起绯色。
谢凤林叮嘱:“稍微应付一下就回来。”她担心有刺客混进宾客里,不太放心江术一个人。
江术对上她的目光,了然地点头,“好,我很快回来。”
不知是哪家女眷,听见二人说话,忍不住打趣,“时辰还早,世子夫人这么着急洞房啊!”
众人闻言都大笑起来,这下连谢凤林都有点不好意思,江术更是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江术去外面招待宾客,谢凤林坐在喜床上喝了杯茶,吩咐立夏:“让我带来的那几房人不要只顾着吃酒,警醒着点儿,当心又有人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