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
在这紧张的环境中偏一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那人穿一袭藏色绣金线云纹滚边锦袍闭眸靠坐在树前,右手闲闲的搭在微曲的腿上,懒散开口:“一只鸟而已,无需大惊小怪。”
那些人听到他的话语,似找到主心骨般,绷着的神情忽然散开,又各自忙手下的活去了。
那年轻公子想到什么一般倏地撑地而起,牵过马匹一跃而上,双腿用力在马腹上一夹,喝声响起“驾”,清朗的嗓音从远处传来:“跟侯爷说一声,届时我在侯府门口等他。”
赵姝正蹲在墙角给蔬果松土、浇水。双喜喜鹊般的嗓音传了进来:“大姑娘,今日侯爷归京,夫人让你与她一道去府外迎侯爷。”
赵姝浇水的手一顿:“父亲今日要回来了?”
双喜没察觉到赵姝的不对:“是的,侯爷半月前就来了书信说今日归府。”
赵姝微微一笑:“二妹那边通知了吗?”
双喜:“夫人在侯爷来信当天就告诉了二姑娘。”话罢,双喜才反应过来,懊恼的想抽自己几嘴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明明心里清楚二妹与自己是不同的,可话到嘴边还是问出了口。赵姝弯唇一笑:“我知道了。”
赵姝想再给蔬果浇会水再回屋换衣服,突然一块小石子从天而降,砸在了赵姝手臂上。
赵姝捂着被砸疼的胳膊,往四周望了望,正疑惑间,一声轻笑从墙角上传来:“赵姝,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笨。”
赵姝闻声抬头,墙上的少年面如冠玉,周身散着风流意气,弯着桃花眼,笑脸盈盈的看着她。此人正是树林中的那个少年郎。
赵姝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惊,此人竟敢私闯宣平侯府内院,刚想扬声大呼,可脑子飞快一转,及时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呼救声。
努力掐了掐自己,克制住颤抖的身子,白着小脸道:“阁下若有要事与宣平侯相商,还须按礼数登门拜访,若阁下此举被巡府的侍卫看到,可是说不清了。”
她不能真把侯府的侍卫引来,若引来了侍卫将此事传扬了出去,那她只能用一根白绫在梁上吊死自己。与其事后赴死,不如现在赌一把。
她刚才那样说一来可以告诉他侯府守卫森严,若他真动了自己惊动了侍卫怕是难以脱身,二来也是告诉他只要他不伤害自己,她可以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他。
赵姝大着胆子望向墙上那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哪见过此人似的。
谢瑾听到赵姝的话愣怔了片刻,好似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景,咬牙切齿的瞪了她几眼,冷笑道:“你好......好的很!”随后一个跃身消失在了墙角。
赵姝不敢相信的望着空落落的墙角,他......就这样走了?现在的盗贼都那么好说话了嘛?
站在院中吹了会冷风,才慢悠悠的走回房中换衣服。
宣平侯府门口,赵姝换了一身云雁细锦衣外搭了一件素绒绣花袄,虽说一身素色,但却无端让人想到镜中貌,月下影,美人当如斯。
赵姝从容地站在身着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外搭了一件金边琵琶襟外袄的宣平侯夫人身旁,在她的另一侧侯府二姑娘穿了一身五彩宝莲衣裙外搭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棉袄,衬着一张脸盘娇艳动人。
张兰茵的身后随着一众丫鬟、小厮。
赵雪莹眼朝四周寻视着:“母亲,已经过了酉时四刻了,怎还不见父亲的身影。”
张兰茵抚了抚赵雪莹的手:“莫急,再耐心等等。
又过了一刻钟,才看到宣平侯一众人骑马行至侯府门前,这宣平侯赵尧身形修长,身着一袭墨色直缀朝服,腰间别着赤色云翔符虎纹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