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的伙伴,对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张元悠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告诉吴邪,“你如果再往下面看看,你就会发现,古楼里全是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俑。很多的张家人,都处在一种非生非死的微妙地带。张家修建古楼而非将族人下葬,就是因为古楼里的张家人,都并没有死去。”
吴邪瞪大了眼睛,“都没死?”
张元悠点了点头,“张家人坚信,古楼中的族人只是陷入了沉睡,有朝一日会苏醒过来。”
吴邪想起了鲁王宫那具湿尸,难道说张家有很多这样的湿尸。那小哥当时一把拧断那具湿尸的脖子,眼底的厌恶?
他怔在了原地,张元悠哀愁的目光投向楼下忙碌的族人,“你看看他们,他们应该有绚烂的人生,可是为了长生,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张家,灵魂戴上枷锁,禁锢在黑色的封闭中。他们现世的一切美好都沉睡在那座古楼中,他们向未来献祭所有的现在,为了永恒的生命,为了拥有永恒的生命后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吴邪久久无法从这种震撼中清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的祖先为什么要制造出这种骗局来欺骗你们?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说,那是世界的终极,张家历代要守护的事情真相。张家历代起灵口耳相传的秘密,就是终极。张家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那个秘密,为了让族人凝聚在一起,于是这个谎言应运而生。”
吴邪无语,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张家分崩离析的场景。
人群忽然产生了小规模的骚动,有人高喊:“族长伤了!”吴邪惊了一下,正准备过去看看,但走了好几步后,他忽然发现张元悠并没有跟上来。张元悠似乎对张起灵漠不关心,她好像不仅对张起灵不感兴趣,她对张家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你不去看看吗?”吴邪问道。
“不去!”
吴邪只好自己去,张起灵在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的背上回到了张家,双目紧闭,陷入深深的昏迷中。众人簇拥着张起灵回到那排属于族长的黑屋子,将他安顿。这时才有族老询问跟随张起灵出行的张家人:“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跟着族长在巴乃,忽然泗洲那边有人传消息来,说有人困在了里面,需要支援。族长就带着我们几个过去,把人救出来了。我身上的血是族长的,那边多虫子,族长就把他的血涂在我们身上。出来之后,族长忽然就晕倒了。”
听完那青年的话,两个族老咬了耳朵,猜测张起灵是否是失魂症。
大夫确定张起灵无碍后,屋里的人渐渐散了,吴邪也松了口气,就在吴邪也打算离开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屋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呵?女人!张元悠在门口徘徊了三个来回,最终深吸一口气,进入了屋内。
吴邪刚想过去调侃两句,“不是不来吗?”
结果下一秒,张元悠就穿过他的身体,径直走向了张起灵的方向。
床上的张起灵也醒了,他靠坐在床头,黑色的眼睛眸光平静,张元悠坐在他床边,用平等空洞寂静看待一切事物的眼神,望着张起灵。
“到你当哑巴了?”张起灵忽然笑了一下。
张元悠眼里忽然亮了一下,她“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风水轮流转,今年转到我!”
一辆马车从官道上疾驰而过,掀起一阵黄土飞扬。
马车外赶车的车夫不过二十出头,一身干练短打。吴邪认出,他就是那个把闷油瓶背回来的年轻人,张明山。马车里坐着张起灵和张元悠,都穿的青布棉袍。张元悠靠在张起灵肩膀上,似睡似醒。
张起灵的臂膀十分有力,起码就现在而言,是这幅臂膀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张家,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