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嘉一到百安里的路口，准备下车。
“小叔，再见。”
刚准备开门，“不对，我车还在酒店呢。”
“你说你那么忙，好好地送我干什么。明天还得打车过去，开车。”
孟北邺脸色一沉，就想动手。可看着钟嘉一的侧脸，他又放下了。
“车钥匙拿过来，我让人给你开过来。省你这趟打车费，行不？”
钟嘉一也没客气，车钥匙递过去，“也别敲门了，放车里就行，我们这块儿治安挺好。”
孟北邺觉得，她今晚只要不说话，就是要星星，他也想满足。
不开口是故人，一开口就是逆子。
“我走了，徐哥再见。”
孟北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道移动的白色的背影上，看着钟嘉一走路，没有挪开。
直到，消失在3号院的门口。
他才叹着气，“走吧，再像也不是她。”
不是她，再像，也不是她。
钟嘉一想不到温阳穿这件旗袍是什么时候，客厅里看电视的外公和舅舅都很吃惊，震惊程度不亚于孟北邺。
“你去秋意那了？”
“嗯，晚上陪唐玚参加他恩师的寿宴，总得打扮打扮。除了秋意姐那，我还能去哪儿。”
“不行，我先上去换衣服，这金贵的衣服穿着别扭。”
外公站起来，“别急，正好拍些照片。”
温平从楼上拿来相机，调好参数，交给小雨。
钟嘉一好奇，又不敢问，温阳到底什么时候穿过这件衣服。
好奇害死猫，如果她不问，心情还不至于这么差。
秋意在微信里百般推辞，最终拗不过她，只能如实告知。
“你爸妈的婚礼时，敬酒服，你妈穿的这件衣服。”
难怪，孟北邺会是那个语气，那个表情。
她洗澡换好衣服下楼，客厅的人还没散，大家还围在一起看电视。
“嘉嘉，快来，今天买的这提子可甜了。”
“难得人这么齐，我们就一起陪老头看电视吧。”
外公也没理他，舅舅反而很感兴趣。
“你以什么名义去的唐玚恩师的寿宴呢？你去打扫卫生，房间的布局都变了？”
这事原本就瞒不住，大人们不说，不代表他们一直不会发现。
“家属啊，还能是什么身份。”
钟嘉一吃着提子，“对了，你们知道唐玚的恩师是谁吗？”
她这个表情明显就是有瓜可以吃，舅舅忍不住就问。
“我也没想到，是孟北邺的前小姑父。我小时候见过的，说我有绘画天赋。”
“陈老啊？”
钟嘉一嗯了一声，一口一个提子。
“我也不知道，他让我去我就去了，没想到会在那见到陈爷爷。陈爷爷身体，可比外公强多了。”
舅舅喝着茶，“废话，陈老没你外公年龄大。你当年就是被外婆惯的，跟陈老学画都比你上那个破财会强。”
舅舅说完，觉得不对，“听你的意思，孟北邺也在？”
“在呀，要不是他，我能这么早回来吗？”
“这湖城也太小了，唐玚是研究生在国内读的吧。”舅舅还在问。
钟嘉一把手机放到舅舅面前，“你打电话，自己问。”
舅舅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看她那样子，“嘉嘉呀，大姑娘了，今年年底，把婚结了？”
这叫情绪转移。
外公听到这个，电视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