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旸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方才萧杞多次挑衅,都被夏旸看在眼里,他不明白一向温和待人的萧郡公怎就变成这样了?
也就他家主子心大,没心没肺,若是他早些在陛下面前示弱,或许今日的风光便不会被那萧杞独占。
过了许久,玄雍缓缓睁开双眼,“怎么,有话要说?”
夏旸忍不住替玄雍感到不平:“郡公,以前陛下身边的位置都是您的。可现在,却被那萧郡公占了去。”
清逸被关在肃元苑,打理后宫一事也就落在了颇得盛宠的萧杞身上。
后宫里的那些势利眼们,惯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他们看到玄雍失势,便肆无忌惮地开始克扣玄清苑的用度,企图以此落井下石。
然而,更让夏旸感到气愤的是,他家主子对此竟然毫不在意。
夏旸忍不住抱怨道:“郡公,您就不能争一争吗?看看他们现在把您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克扣用度,这还只是开始,若再让他们得寸进尺,恐怕连玄清苑的安宁都难以保全。”
玄雍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克扣便克扣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夏旸敢怒不敢言,要是您能拿出平日里训斥小人的那份威严和魄力,又何至于被人如此欺负到头上?
他道:“郡公,您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当您好欺负呢!”
玄雍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夏旸,你跟我也有不少年头了,应当知道我的脾性。”玄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深沉,“我并非任人欺负之辈,只是有些事,需得从长远计议,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乱了方寸。”
夏旸听得玄雍如此说,虽然心中仍有不平,但也知道自家主子向来谋定而后动,只能点了点头。
玄雍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只要那些人不触碰他的底线,他自然可以大度容忍;但若是有人胆敢得寸进尺,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放宽心吧,”玄雍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对于那些克扣用度、欺上瞒下的小人伎俩,我自有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萧杞温和中带着些许探寻的嗓音,如晚风轻轻掠过,从不远处传来:“玄雍兄,原来你在这儿悠然自得呢,害我一通好找。”
话音落下,萧杞的身姿逐渐在月色中显现出来,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嘴角噙着一抹看似和煦、实则深藏不露的笑意。
月光如水,流淌在他华丽的衣袂之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轻纱。
他的目光在玄雍与夏旸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玄雍沉静如水的面庞上。
玄雍微微侧首,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戒备的姿态回应道:“哦,原来是萧兄。这夜深人静的,萧兄不在宴会上与众同乐,怎么也有雅兴来这御花园中漫步?”
萧杞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夹杂着几分复杂难明的情绪:“宴会上固然是歌舞升平、繁华似锦,但久了也觉得有些腻烦。”
他说着,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夏旸,那一瞥之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让人心生警惕。
夏旸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随即躬身施礼:“见过萧郡公。”
萧杞微微颔首,算作回应,目光却再次转向玄雍,笑意中透着一丝探究:“玄雍兄,看来你我都有此同感。这繁华背后,总有些让人透不过气的束缚。”
玄雍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或许吧。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和追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