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范煜安的作弊手法,三人不出几天就将《正德篇》抄完了。抄完了又不好交上去,便在文华阁瞎溜达。
文华阁作为长流派的书室,藏书浩如烟海,成千上万,种类极多。
范煜安第一次被罚抄时,就从书架上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未听过见过的书。心里十分好奇,还带着点年轻人的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博览群书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没想到这竟有这么多听都没听说过的书。为此休息时总跑来这一本本地翻看着。有些他很感兴趣,有些翻两页便看不进去了。
这次罚抄《正德篇》,他为表诚意,将心目中的几本好书一一推荐给沈书睿和段瑄,只盼着沈书睿千万不要趁他不备暗杀他。
全长流派的人都知道沈书睿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每日孜孜不倦勤勤恳恳,沉稳安静内敛谨慎,学习练功一样不落。这次叫范煜安带着犯了禁,脸拉得比苦瓜还苦。
第十三日的晚些时候,范煜安三人将《正德篇》工工整整交给青川真人。
青川真人并未提饮酒一事,将这几本罚抄放在桌案一旁,叫三人坐下。
范煜安受宠若惊,以为会等来几句骂,没成想却被邀请入座,便一屁股坐在青川真人正对面,脸上堆满了笑:“师父,何事?”
沈书睿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声道:“严肃些!”
青川真人看着三人微微叹了口气。一个过于活泼,坐一会就好像垫子上着了火;一个过于沉稳,知道了害死自己心仪之人的凶手也能隐忍不发;另一个段瑄……唯唯诺诺躲在人后,都是以后要当家主的人,真真是叫人头疼。
青川真人思索片刻,道:“夜深了,我长话短说,长流山与兰陵交界处有几座荒山,其中一座靠近村庄,附近村民常将过世的亲人葬于此处,但近些日子村民们祭拜时,却发现有许多坟被撬开了,此事有异,需要你们和……”
“太过分了!”范煜安直起身来一拍桌子,身后的段瑄抖了三抖。
青川真人手指着范煜安,怒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范煜安又缩回去,羞愧地低下头:“并没有……”
“就是要你们,同几位师兄们一道下山探查一番!”青川真人一改往日的平静,胡子快要被气翘起来了,一手将桌子拍得咣咣响,然后手指着范煜安,“你,再惹事就不必回来了!”
交代完事情,三人慢吞吞地往院子走。
段瑄先开口:“范兄你那一下真是吓到我了,好突然!”
范煜安不以为然:“你怎的如此不经吓?!”
沈书睿反击道:“那哪是他不经吓,我看师父他老人家也让你吓够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范煜安笑弯了腰,“我又没说错,刨人祖坟这种腌臜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想出来的,真真是缺了大德!”
段瑄道:“可不是嘛!也不知要那陈年尸体有何用,做这种事也不怕遭报应!”
沈书睿道:“你们记不记得孟子由那个害人的符纸?”
范煜安:“如何?”
沈书睿:“不觉得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处吗?”
范煜安:“继续。”
沈书睿道:“寻常符纸,求财护宅保平安;孟子由的符纸害人,那被挖的尸体于我们毫无用处,但保不齐和什么邪魔外道有关系……”
范煜安想了想,眼珠子一转:“你要是这么说……当时我在地道里,总有种孟子由是受人指使的感觉 ……不对!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孟家并不是什么出了名的门派,早早就败落了,他在地道里说过自己家道中落,四五岁便被卖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杀其他门派的长子?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