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人形晃了几下,逐渐清晰,影子周围模糊的光圈都消失了。
“他”一步步走下石壁,越来越近。
沈书睿不知对方有什么目的,但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得紧紧搂住范煜安,生怕对方想找个替身什么的重回江湖。
直到走到范煜安身旁,“他”才停下,一手指着范煜安道:“你在长流派这许多年都学了什么?狗屁不通!剑术这么差劲,照着学都学不出个样子来!我虽没见过你画符篆,但想也能想到就你这样的,能画出什么东西来……灵力还凑合,你师父是谁?”
范煜安刚一睁眼,懵懵懂懂,还未认清现状,便被人劈头盖脸一通骂……
立马从地上跳起来:“你个老畜生死了八百年你他妈管我师父是谁?你又是哪个阴沟里的蛤蟆敢跟你爹我叫板?你快举个蜡烛上水边照照,头梳了吗脸洗了吗服饰整洁了吗?就我的剑法,整个长流山,我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凭你也配对我指指点点的?”
“还我画符?我画符怎么了?你见都没见过就说我画的不怎么样?你很牛逼吗?你这么厉害,怎么还猫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天天对着个半成品相柳?你不怎么样,你养的蛇也不怎么样!半斤八两的,好意思说我……”
偏厅里一片安静,沈书睿和司程师父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嘴张得能塞下俩鸡蛋。
范煜安这边骂痛快了,一脚踢在沈书睿腿上,气势十足:“给他来两张驱邪符,让他看看我们长流新一辈的能耐!”
“没,没了……”
“没了?”
沈书睿满脸天真无邪地点点头:“没了!”
范煜安诧异道:“你平日里闷在书房画符画得跟绕毛线似的,出门就带那么几张?这就没了?”
沈书睿继续天真道:“确实没了…… 山脚下凶尸上百具,击退那些都用的差不多了。”
范煜安弯腰扒开沈书睿的随身小口袋一通翻找:火符、爆破符、引雷符、俩人一块琢磨的加强版引雷符、平安符,还有一张求子符……
范煜安拎起那张求子符,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地盯着沈书睿:“你带这破玩意做什么?”
沈书睿小声道:“我远房表兄的同窗好友要的,你这……事出紧急,可能是拿错了。”
“你!”范煜安冷静了一下,也小声问:“这老鬼什么来路?”
“长流派以前一个什么练功走火入魔的天才,说是杀了好些人……”沈书睿趴在范煜安耳边,“应该是躲仇人躲到这儿了,我猜的。”
范煜安点点头,又直起身来,哈哈笑了两声,双手抱拳深鞠到地:“原来是长流派的师叔,失敬失敬!晚辈失礼,冲撞了师叔,哈哈,那个……多有叨扰,还望师叔见谅!我就……回家了哈哈。”
“他”没说话,也没动,从影子上看就是手背在身后的样子。
范煜安拿不准对方什么意思,但估摸着应该没有留他们吃晚饭的打算,左手背在身后拼命地打手势。
沈书睿也非常识趣,拉着司程师父匍匐着朝偏厅外面挪动。
“他”突然开口:“回家?”
“是!”范煜安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晚辈家教甚严!”
“你家教甚严?”
范煜安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许多嘲讽和质疑,但依然坚持道:“是!”
“他”一扬手,一阵惊雷从偏厅中炸开,几人瞬间被掀飞到墙角:“你今日想回家,要么给我具身体将我带出这无底洞,要么便是你们几人下来陪我玩些日子吧!”
范煜安站在偏厅中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气浪将他炸到石壁上,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