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是扬州首富,富甲天下。”她自然知道,花家不但是扬州首富,而且还十分心善。
前两年的水灾,百姓穷困潦倒,花家不但没有像其他富户大肆屯粮,而且还开仓放粮,从其他富户那里买高价粮免费发给百姓,救了不少无家可归的灾民。
“你舅母是花家的嫡长女。”兴国侯得意一笑,眼中看起来有些……自豪。
……
夜晚,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柳氏端了一碗安神茶放在宋宗贤身旁的桌上:“贤哥,芝儿为你沏了安神茶,喝了早些休息吧。”
宋宗贤未理会,眉头紧皱翻看着账册,上面的花销让他触目惊心。
自从成亲后,府中一直由秦氏当家,秦氏过世后,虽抬了柳氏为正室,但老夫人看不上,管家的权力被老夫人收了回去,直到她去年过世,这权利才落在柳氏手中。
可仅这一年的时间,府中的银钱如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这钱大部分都花在了柳氏和她两个儿女身上,仅宋安雄一人就从她这里支走了六万两白银。
“雄儿怎么用了那么多?”
柳氏有些心虚却故作镇定答道:“雄儿在书院读书,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要维持这些关系,自然免不了应酬。”
宋宗贤并不赞同:“平时不肯勤勉读书,心思都用在这歪门邪道上。”
柳氏走到他身后,为他捏着肩膀:“书是要读的,关系也是要打理的,这打理关系就要靠平时一点点的积累。”
“那也花不了那么多,一年六万两,他当家里有金山?就算有金山,也扛不住他这么花。”他放下账本,嘱咐道:“以后还是要对他严加管教,澜儿的银子也要抓紧时间补上。”
柳氏当初打理秦氏的嫁妆时,并未打算将来还给宋安澜,秦氏死了,她就是一家主母,那些嫁妆只要她不说,宋宗贤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等宋安澜嫁人,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私藏下那些嫁妆。
只是万万没想到将近二十年与秦氏没有来往的兴国侯会突然过来掺和此事,现在让她归还那些嫁妆,就跟割了她的心头肉一样,还要把亏空的银子补上,那么多银子一时半会儿去哪找。
柳氏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小姐吃府里的喝府里的,凭什么给她补?要芝儿说,贤哥今天那字据都不应该写。”
宋宗贤瞪向柳氏:“你还好意思说,澜儿再怎样也是我嫡女,你竟这样苛责她,平日以来给她用的穿的都是什么?你看看哪有一个侯府嫡女只有一个丫鬟伺候?今天让我在兴国侯面前丢足了面子。”
柳氏自知理亏,底气弱了几分:“正是因为是嫡女,伺候的人更不能马虎,这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下人吗?”
宋宗贤看了眼她,如今并不相信她的话,但也不想争辩。
“澜儿的钱一定要补上,这已经是兴国侯给足了面子,如果细算,八万两都挡不住。”他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眼。
……
“母亲!母亲!”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一阵霹雳乓啷地脚步,宋安雄推门进来。
柳氏瞪了他一眼:“急急慌慌的干什么?”
“母亲!您给我些银子……”他跑进屋内发现父亲也在,当下站直问候道:“父亲也在啊。”
宋宗贤睁开双眼看向来人:“一回来就知道向你母亲要钱,最近读书怎么样?下个月的科考能不能考个秀才回来?。”
“父亲,您放心,这一次一定考个秀才回来。”
宋宗贤瞥了他一眼,这个儿子并不得他的心,最得他心的还是过世没多久的长子,若是长子还在,将来定能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