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渐驶离皇宫。
车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我不懂赵立峒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茵一直想不明白。
“服从。”赵子衡淡淡说道。
“服从?”陈茵不解。
“嗯,他怕我对他有二心,便用各种法子来看我对他是否绝对的服从。如此便可消除他的些许顾虑。这样的事,怕是以后会越来越多…”赵子衡眼中满是歉意,看向陈茵,道:“只是茵儿,此事委屈你了。”
陈茵摇了摇头,似是在说她没事。
赵子衡伸手握紧少女的手,道:“昨日进了便殿,看到那加了合欢药的雾气,我便已然明了他要做什么。茵儿,我当时真的怕了。我怕榻上那人是你,我会对你做出无礼之事。我又怕…”
少年微微一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我又怕那人不是你。”
逾数日。东暖阁。
“臣,参见陛下。”赵子衡行礼。
“衡儿,今日有何事?”桌前的皇帝只穿着明黄色便衣,显得有些随意。
“臣确有一事。臣请陛下下旨赐婚。”赵子衡道。
“哦?衡儿看上了谁家女子?”似是明知故问。
“回陛下。臣自小与镇北大将军嫡女陈茵一处长大,两情相悦,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哈哈一笑,用手摸着下巴,道:“想来衡儿今年已是二十,倒是我这个做叔父的想得不够周全。只是…”
赵子衡面色一暗。
“只是朕的皇后自宴会后身体抱恙,”皇帝继续说道,“若这陈家丫头能进宫来侍疾,待皇后身子好起来,也能为衡儿操持一场盛大的婚礼。”
“陛下,万万不可。”赵子衡有些着急。
“哦?”皇帝眸色一暗,冷冷的看着年轻的将军。
“陈茵自小在军营长大,比不得寻常管家女子体贴细致。为皇后娘娘侍疾只怕是会惊扰了娘娘。”赵子衡解释道。
“无妨。”皇帝大手一挥,道:“朕叫那丫头前来宫中,自是想看看她的孝道如何,侍疾之事自有太医和宫女伺候。”
皇帝的话不容置疑,赵子衡只得默然。
“另外,听闻你那兄长今日可是京城名人,是个有坐而论道的本事的。看来,等有空朕要亲自请这个‘转世圣僧’入宫给朕讲经说法了。”皇帝的话不阴不晴。
城西,广济寺。
赵子衡出了皇宫便赶去找到玄明,将从宫宴来的全部事情一一讲给玄明。赵子衡担心皇帝要对玄明下手。
“无妨。早年我遁入空门是因缘起,若有朝一日被破破戒,我只道是缘灭,”玄明双手合十,道:“佛自在我心中。”
“二哥…”赵子衡很少直呼玄明。
“你我兄弟情,何不是一种缘。我与赵国的家国情,何不是一种缘。若是真有那日,只当是我尘缘未了。我便会离开这广济寺,助你寻回大义。”玄明依旧平静无波澜。
“前一阵子,一位自称是丞相李知的门客找到我。”玄明换了个话题。
“李丞相?”
“嗯。他说先皇和太子死因不明,他始终站在你这边,只是现在陛下防范甚严,他不便与你联系。他说,只要你知道就行,关键时刻,他可保你。”
丞相李知,是太子妃佟梦梅的娘家舅舅,为人正直,在朝中威望极高。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李廷扬,官拜归德将军。按理来说,一家出了文臣与武将,官职皆不小,官家无论如何都是要出手制衡的。只因这李知生母与先皇的母亲,先皇太后,就是赵子衡的奶奶自幼便是手帕交,李知生母离世后,先皇太后便将他接来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