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却惯会做人,知道长兄辛劳,便替赵偃揽下吃穿住行的琐碎杂事,所到之处,安排得无一不妥帖。
临街的吴记酒楼,是凉州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
吴记酒楼位于凉州城西,数座楼阁相连,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二三楼皆可遥观长河天际落日之壮景。每到暮时,食客登高望日,又乐师舞姬丝作陪,奢靡之风,不比京城差。
赵偃带着阿肆步入雅间时,赵钰正倚窗眺望远处黄沙斜阳。
两名貌美的婢女侍立一旁,一人端酒,一人打扇,见赵偃推门而入,都面露一笑,齐声道:“大公子。”
赵钰闻声,亦回过头,喊道:“大哥。”
阿肆跟在赵偃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张了张嘴,作出“二公子”的口型。
赵钰见状,顿时哈哈一笑:“阿肆,你小子今日又说了什么惹得大哥心烦?”
阿肆作了个封嘴的手势。
好在赵钰也只随口一问,并非真的想知道,拉着赵偃坐下,转头吩咐打扇的那名婢女:“朱笔,去叫二小上菜。”
朱笔领命而去。
赵钰又唤端酒的婢女:“绿墨,给大公子倒杯酒。”
绿墨依言上前,斟了杯酒。
赵钰道:“这边陲之地的酒水,味道醇厚,可驱寒邪。大哥你多喝点,这酒不算烈,喝了暖身。”
赵偃曾于寒冬溺水,所幸命大,被人救上,但因此落下一个畏寒的病根。
凉州风大,即便是六月酷暑,夜间依旧寒凉。
赵偃不爱喝酒,但面对赵钰的好意,还是浅浅抿完了这一小杯酒。
这时,雅间门外忽起一阵喧哗。
听着说话声音,像是朱笔在外头与人起了什么争执。
赵偃眉头一拧,不等他吩咐,阿肆立刻转身出去查看情况。
这一出去,片刻功夫后,朱笔进来回禀道:“大公子,二公子,这酒楼的小东家要宴请贵客,想叫咱们让出这间雅间,说是愿意给咱们免单。”
这个雅间,是整个酒楼位置最好的。
“我还缺他这点酒菜钱?”赵钰霍然沉了脸,“你出去回话,就说你公子我不让,我倒要看看这酒楼是不是要往外赶客。”
朱笔欲走,又听赵偃淡声开口:“这酒楼背后的东家是谢家。”
赵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谢家?哪个谢家?”
话落,他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是十年前因贪墨军饷而被举家被流放至凉州的那个京城谢家?”
贪墨军饷是假,获罪的真实原因实则是当年谢家站错了队,欲扶废王上位未成,被今上秋后算账,才发配至此。
而这谢家,和赵偃是拐着弯的亲戚。
赵偃抬手按了按额,心中已有猜测,对朱笔道:“你去问问,这位酒楼的小东家要宴请的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虞小姐。”
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娇俏的声音自门处响起:“不错,确实是我。”
赵偃抬眸望去。
一个穿着富贵满头钗环的姑娘跨步走进雅间,语气亲昵地唤了一声阿偃哥哥:“你这两年行踪成谜,我想见你一面都难,没想到今日在这边陲之地碰上了。我若不是方才看见了阿肆,都不知道你来了凉州。”
这姑娘正是镇国将军虞敬涛之女虞文君。
虞文君与赵偃自幼相识,因赵偃相貌生得美,虞文君从小便爱痴缠他。
尤其是三年前,虞文君及笄之后,家中长辈欲为她相看郎君,她便打上了赵偃的主意,想与他成亲,为此不惜几番设计,想强行生米煮成熟饭。
但赵偃总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