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将赵宗炀跳水前留下的外衫递给谢希暮,“穿这个。”
小姑娘倒是乖顺,接过衣裳就开始穿,只是谢识琅又迅速改变了心意,“等等。”
她茫然地瞧着他。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外袍脱给了她,“你穿这个。”
谢识琅将衣裳给了她,自己便只剩里衣了,她将衣裳穿好,余光才察觉男子腹下一抹暗红。
“你受伤了!”
她一把拦住他穿衣裳的动作,这才瞧见他的脸色也白得很,“你的伤口撕裂了?”
方才谢识琅不顾身上有伤,直接跳进了湖里,只怕再这样下去,伤口还会感染。
她愧疚得不行,“都是我的错。”
谢识琅瞧小姑娘眼睛都湿了,只好揉了下她的脸颊,“我没事。”
就连这声没事,都有气无力。
如今他身上伤口裂开,自然只能由谢希暮想办法划船回去,只是船上的桨竟然不见了。
“这下可糟了。”
谢希暮攥紧了船身,心里是真的着急了。
她可没料到船桨也跟着失踪。
眼瞧着谢识琅小腹上的血迹面积越发扩大,她的手便开始隐隐发抖。
“无妨,他们看我们不在,会回来。”谢识琅握住她的手。
分明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还主动安慰她。
谢希暮却认为不能坐以待毙。
梁鹤随不知道谢识琅受伤了。
说不定为了撮合他们,还会拖延住时间。
谢识琅的伤等不起。
如今他们的船不断在往另一岸飘去,依稀能瞧见岸边炊烟袅袅,像是有村庄。
谢希暮连忙把小桌上的烛台拿过来,点燃了赵宗炀的衣裳,顿时冒起了火光。
如今已过酉时,天色昏暗下来,她手里这团火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谢识琅很敏锐,问:“希儿,你要寻求另一岸的人的帮助?”
她点了下头,尽管火苗越发烫手,都不敢撒手。
谢识琅需要止血,若是要等梁鹤随,只怕来不及。
她不断摇晃着手里燃了火的衣物,手臂酸胀得快要举不起来,火星子也即将掉在肌肤上。
“希儿,松手。”
谢识琅撑在船身,想要起身抢过她手里的衣物。
忽而一道黑影悄然逼近二人,竟然是一艘小渔船。
船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打渔人,面相敦厚淳朴,撑着鱼竿过来,大体扫了眼他们的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你们船桨没了?”
谢希暮这才扔掉燃了火的衣物,求助道:“大哥,我们是过来游船的,不慎弄丢了船桨。”
“哎哟。”
打渔人发现谢识琅身上的伤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丈夫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止血啊。”
谢希暮愣了下,见打渔人连忙将渔船尾的挂钩与他们的船牵在一起,“你们若是不介意,我家里倒是有药,能帮你丈夫止血。”
谢希暮回头看了眼谢识琅,转头将腰上的荷包交给打渔人,“大哥,多谢你了。”
打渔人连忙摆手,但耐不住谢希暮的坚持,只好暂且收下来,然后带着船划到了岸边。
好在此人的家就离岸边不远,谢希暮和打渔人一起扶着谢识琅走到了小木屋跟前。
打渔人推门而入,喊道:“媳妇儿,来客了。”
来的妇人也是生得黝黑,个子矮矮胖胖的,同打渔人一样,一瞧便是常年待在水边的渔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