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她贴近谢氏,朱唇轻启。
“不近女色是洁身自好,念佛信佛是慈悲为怀,佛门清净,不像这三丈红尘,藏污纳垢,堆满了夫人和夜二公子这般的无耻之徒。”
“你……”
“他信佛,是想求个内心清净,是不愿与下作的人为伍,这跟身子行不行,可从来都没什么关系。倒是夜二公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他倒是挺行的。可是,尚未成婚就搞出了孩子,这就真的好听?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这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就一定是他的?”
“沈青竹,你找死?”
沈青竹后退,免得谢氏的吐沫星子,喷到她脸上。
她不咸不淡的继续,“弹指红颜老,侯夫人也不是当初的神仙美眷了,上了年岁,一脸褶子,还是多动脑子少动怒比较好。”
都说不该逞口舌之快。
可是,在这口舌是非里噎死人,心里倒是真的挺痛快。
心里舒坦了,沈青竹也不再耽搁。
“来人,既然侯夫人和夜二公子都忙,腾不出手来帮我找嫁妆,那咱们就自己上手吧。”
沈青竹拿了一份单子出来,交给身后夜晟泽的手下。
“嫁妆一共一百六十抬,嫁妆单子我都已经默下来了,照着单子找,一样都不要落下。尤其是银票,一张都别少了。还有我带入府的下人,也都找找,是死是活,是忠是叛,也要弄清楚了。”
“是。”
夜晟泽的人应声,拿着单子就往院里去,那横冲直撞的劲儿,一下让谢氏慌了神。
“急什么,都是土匪吗?不就是点破嫁妆,谁还能贪了你的不成?”
“想不想贪,侯夫人自己心里清楚。”
“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的,你当谁都是你呢?翠蓝,带着他们去抬嫁妆,把脏东西都清出去,正好给平北侯家的小姐腾地方。”
谢氏话说得难听。
沈青竹也不在意,她直接带人去抬嫁妆。
波澜渡里只剩了十几抬,剩下的,全都顺着波澜渡的后门,被抬出去,放到临近的潇笙馆里了。
那地方,是平日谢氏拉着永昌侯弹琴、品茗的地方,没有谢氏的允许,没人会去。
地方又大又空,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时间太短,多数东西还在。
但是,安国公夫人给沈青竹压箱底的银票,却是一张都没了。连带着她的那几个陪嫁的下人,也都没见影。
沈青竹拿着单子去找谢氏。
谢氏看着沈青竹就烦,尤其是,瞧着那一抬抬的嫁妆被抬出去,她更觉得心疼。
若是一切顺利,那些东西都该是夜晟澜的,该是她的。
她出身低,当初进永昌侯时,就只有一个小布包袱,这么多年,她苦心经营,日子倒是过的不差,可是,中馈的账老太君一直都派人盯着,她真正能抠出来的银子并不多,想为夜晟澜打点,为他铺路,自然不容易。
娶沈青竹,原本是一步好棋的。
可现在……
谢氏不愿深想,越想,她心里就越觉得难受,堵得她喘不上来气。
沈青竹自然也瞧见了谢氏脸色不好,不过,她可不管那么多,“侯夫人,嫁妆我已经清点好了,缺的东西,我也都标好了。明儿我回门之前,你记得把东西都补好了送过来。不然,一脚踏出了这永昌侯府,我会说什么,可就真不一定了。”
谢氏额上青筋乱跳,“不过是五六万两银子罢了,你至于吗?你和澜儿……”
“少拿过往说事。”
打断谢氏的话,沈青竹表情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