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小厮,一连跟他唤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边上的隐川,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公子,公子……”
“怎么了?”
拉会思绪,夜晟澜僵硬地问了一声。
隐川看向小厮,见状,小厮急忙回应,“公子,喜袍都已经换好了,配饰也都齐全了,只是,公子手上的伤,还是白布包着,是不是不大好?要不要换一块红色的布,重新包扎一下?”
夜晟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还是之前在寿康苑,他捏碎茶盏留下的伤。
是因为夜晟泽和沈青竹。
最禁欲、最不解风情的夜晟泽,在沈青竹面前,能温柔缱绻,极尽呵护。最粘人、最无趣的沈青竹,在夜晟泽身边,也能张扬明艳,风情万种。
现在,他们两个过得倒是快活。
摩挲着手上的纱布,夜晟澜眼神又不禁暗了暗。
小厮瞧着他那样,根本不敢再开口,还是隐川又唤了他一声。
“公子……”
“不用了,”收回目光不再看,夜晟澜低声回应,“一块纱布而已,不碍着什么,这样就成。”
“可是公子,今儿是大喜的日子,用红的总比用白的要好些,也免得让人说道。”
“说道?”
不过是包扎伤口用了块白布罢了,有什么可说道的?
那当初,迎亲他不出现,拜堂他不露面,又得有多少人说道?那当时,沈青竹一个人,又听了多少闲言碎语?
夜晟澜眉头紧锁,他冷着脸去了桌边上。
他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好好的山泉雨露,明前新茶,平日里喝着也清冽甘甜,可今儿入口,却似乎又苦又涩,那味道直往心里钻。
几乎是本能的,夜晟澜将那口茶,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他顺手把茶盏也扔在了桌上。
“什么破茶?给我换新的。”
“是。”
觉察到了夜晟澜心情不好,隐川不再多言,他收拾了茶盏,急忙退下去。
隐川出来,正好碰上赶来的谢氏,刚好谢氏进门。
“奴才参见侯夫人。”
“澜儿呢?”
“公子在屋里,侯夫人请。”
谢氏快步进屋,到夜晟澜身边,她的目光不断在夜晟泽身上打量,满意极了。
“行,这喜袍不错,你穿着合身,各种配饰也还算得宜,沈青竹这次倒是没作什么妖,算她识相,要不然,等婚事办完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娘……”
“对对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该提那些晦气的人,娘不说了。快起来,再让娘好好地瞧瞧,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得出门了,那么多人瞧着呢,可不能出什么岔子。等你走了,娘再给你看看这屋里、院里的布置,也得仔仔细细,不出纰漏才成。”
谢氏自顾自地说着,她的欢喜溢于言表。
夜晟澜瞧着也不好再说什么。
由着谢氏拉扯摆弄,反反复复瞧了两次,之后他就赶着吉时,准备出门迎亲了。
夜晟澜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沈青竹、夜晟泽去老太君那边。同色系的衣裳,同款的玉佩,他们两个一起并肩而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给人一种安静和谐,岁月静好的感觉。
那画面,刺得夜晟澜眼睛生疼。
夜晟澜瞧见了沈青竹和夜晟泽,同样,沈青竹和夜晟泽也瞧见了他。
那瞬间,沈青竹轻轻伸手,与夜晟泽十指相扣。
“夫君,是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