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贴身去照顾,这也是要命的活,需得安排好人手,各方合作,拼尽全力,方才能有一线生机,这不是容易的事。”
听着冯昭的话,夜晟澜脸色暗了暗,终是没有再开口。
冯昭瞧得出来,夜晟澜是怕的。
冯昭看向永昌侯,快速继续,“侯爷,时疫传播的速度很快,下官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为侯夫人治疗,而是要确保疫症不扩散,不会祸及整个侯府,乃至祸及整个京城。”
祸及侯府,已是要命。
若是再祸及京城,伤及百姓,那他们这永昌侯府,大约也就活到头了。
永昌侯眼神暗沉,“依冯太医看,该如何办?”
“送侯夫人出京。”
“出京?”
“在入夜的时候,安排马车,快速送侯夫人出京,选人少的庄子落脚。安置人为她熬药,送药,观察她的情况,继续治疗。而侯府,用药做一次彻底的清理,所有人都要服药预防疫症,尤其是曾在主院这伺候的人,以及在侯夫人出现症状后,接触过侯夫人的人,都要加倍小心,至少这几日要少走动,观察下状态,再做定夺,这样至少可以少殃及些人。”
冯太医说得在理。
永昌侯也知道,这些,都是时疫爆发后最常规的应对方式。
永昌侯点点头,快速回应,“有劳冯太医帮忙开药,梁伯,随着冯太医去准备,按照冯太医所说的办。”
“是。”
冯太医和梁伯两个人同时应声,他们一起退了下去。
夜晟澜眉头紧锁,他思忖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爹,这事怕是不对,好端端的,旁人都没事,怎的就娘感染上了时疫?”
永昌侯瞟了夜晟澜一眼,“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有人害你娘?你觉得是谁?”
“这……”
“沈青竹吗?夜晟泽吗?”
永昌侯冷笑。
“他们几日没回府了,你不清楚?大事临头,不想着如何应对,反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说些搬弄是非的话,这就是你处理事的态度?什么叫旁人都没事,怎的,是不是非得整个侯府的人都遭殃了,都没命了,才能证明这事没问题,这才是对的?”
越说越来气,永昌侯忍不住抬脚,踹了夜晟澜一脚。
夜晟澜伤也还没好利索,他一时躲闪不及,差点被永昌侯踹倒在地上。
“爹……”
“少说那些没用的。”
打断夜晟澜的话,永昌侯厉声开口。
“就按照冯太医说的办,先把你娘送到庄子上去,先保住侯府再说。”
“可是,庄子都在城外,离京少说也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一旦有什么意外,就是想叫太医及时医治都不成。爹,若真把娘送出去,那与让她等死何异?爹你就真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