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都是极大的,云浅在尽自己所能给宴栩独有的安慰,宴栩从中找到了对自己的慰藉。
找到绿洲的旅人不用再患得患失绿洲会不会消失,因为绿洲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云浅把人拉上榻,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额头贴着额头,鼻息相互纠缠。
“……这个纹身是弑影的标志,我以前…是弑影的一员,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退出了弑影。”
宴栩声音很低,不妨碍云浅将一字一句都听清。
宴栩一边说,云浅就一边拉开宴栩的衣襟,宴栩本来想阻止一下,被女孩一个眼神就震慑得不敢乱动。
黑色纹身完整得露了出来,包括那两道触目惊心的深红色疤痕。
那两道伤口一定很深,才会出现这样的伤疤,云浅想。
指尖很轻很轻地触碰那两道伤疤,宴栩抿唇,继续说:“弑影不允许有人中途退出,进了弑影就一辈子都是弑影的人。”
“我受尽刑罚,趁着他们当时有一个大任务要忙,所以逃了出来。”
“之后被太后路过救下,便有了现在的摄政王宴栩。”
文字苍白,一两句话就带过了那段难言的痛苦,云浅心里闷闷地疼,像是钝刀在一点点摩擦心脏。
“我在宫中长大了,样貌也发生了变化,所以弑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找到我。”
“直到在认识你之前的一次调查,被他们发现了一点端倪,在上次刺杀之前,我就已经被追杀过一次了。”
“我熟悉他们的做事风格和打法,所以他们伤不了我。”
云浅一点点靠近宴栩的胸膛,在那两道伤疤上落下一枚羽毛般的吻,宴栩禁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手握住云浅的肩。
宴栩缓慢地将自己的从前一一展现出来,把一道道伤口重新撕开,让云浅看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这两道疤,是受罚的时候留下的吗?”云浅轻声问。
“…不是,”宴栩低头对上云浅的视线,“是我自己划的。”
云浅的瞳孔骤缩,“你疯了?这么深的伤口,万一伤及内里怎么办?!”
“弑影有专门的大夫教学,我清楚不会伤害自己的。”宴栩语气有点委屈。
云浅被气笑了,指尖点上伤疤的交叉处,“殿下,您这么清楚,想必也清楚我现在很想骂你吧。”
这样盲目伤害自己的身体,着实很气人。
殿下不吱声了,就这么看着云浅,眼睛一眨也不眨。
于是云浅叹了今晚见到宴栩之后的第二口气。
又一个吻落在伤疤之上。
“既然你介意这个纹身,那就用新的东西来掩盖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