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说:“我要做人。”
干妈说:“现在的人大多数都不要脸。”
冬梅说:“我只想做人,这是奴婢唯一的愿望,求太太满足我这个愿望。”
干妈就挥挥手说:“你出去吧。”
冬梅立刻起身跑了出去。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更不要说看我一眼了,仿佛走慢一点就会被干妈将猫绳套在她的脖子上。
从这一天起,我勤奋读书。
今年的夏天很炎热。
这天中午,干妈在卧榻上已睡着。
我坐在房间的门槛上,冬梅过来陪我坐在门槛上。
只不过我背朝着外面,脸望着熟睡的干妈。而冬梅却是脸朝着外面。
她并没有因那次的事而疏远我,还是那么喜欢望着我。
但今天,她却并没有望我一眼,而是紧紧盯着外面的阳光。她也没有说话,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我说:“那次,其实太太并不是要让你做猫,她······”
冬梅抢过话说:“她是要给我说媒,要我跟你成亲。”
我说:“原来你知道,可你······”
她说:“她的话你也信?”
我说:“为什么不信?”
冬梅说:“难道不是在试探你吗?”
我说:“不是,只不过······”
她说:“只不过你与她有私下交易。”
我想说不是,但想到她既已知道这件事,一定也将我们的谈话全都听去了。
她说:“有没有交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扭头惊讶的盯着她,说:“你不愿意?”
她还是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说:“我想做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嫌弃我是一只狗?”
她没有回答我,只说:“你是她的情人,世上又有哪个女人会跟别的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情人呢?”
我沉默。
她又说:“就算她跟你有那私下的交易而愿意,世间又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成亲呢?”
我说:“你还是嫌弃我是一只狗。”
她说:“嫌不嫌弃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
我盯着她说:“可你在我面前表现出很喜欢我的样子,很开心的样子。”
她却说:“不错,我承认看见你时我很开心,但这却跟爱不同。”
我说:“原来你不爱我。”
她说:“我为什么要爱你?”
我盯着她。
她说:“我既养不起你,也玩不起你,你是那些阔太太们的抢手宝贝。”
我垂下头。
她说:“一个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教我怎么看得上?”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
她还在说:“你还没有骨气,倘若我跟了你,一定会倒八辈子霉,因为别人欺负我时,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我。”
我想对她说我能保护她,但想到她一定会拿干妈来举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说:“我见过不要脸的男人,但却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跟自己的干妈睡觉不说,还想跟她生孩子,来保住自己在这个家里的荣华富贵,你的身心实在是太肮脏,肮脏的男人又怎么配得上我这样纯洁的女孩呢?”
现在,我连跟她坐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盯着我说:“你根本就不配。”说完就盯着外面。
也不知我沉默了多久,才缓慢地说:“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太太,让太太将你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