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呷寨在布贡手底下算是最富裕的寨子了。”
阿果土司盯着我,说:“我岂不是狠狠地割下了布贡土司身上一大块肉?”
我说:“这都是热布头人的功劳,尊贵的土司老爷。”
头人急忙说:“这全都是阿果土司老爷英明威武,民心所向,尊贵的土司老爷。”
阿果土司说:“布贡岂不是会气得跳脚。”
我说:“他一定会带人来夺。”
阿果土司说:“我们等着他。”
我说:“是,土司老爷。”
阿果土司盯着头人说:“你也是头人中最富有的一个吧,我的头人。”
头人说:“略有一些薄财,尊贵的土司老爷。”
阿果土司看了头人一会儿,说:“你老了,身体不行了。”
头人一惊,汗水就布满额头。他赶紧跪在地上,慌忙说:“小······小人······小人年龄虽有些······有些长,但,但身体跟牦牛一样强壮,还能,还能为我们尊贵的阿果土司效大力。”
头人吓得连老爷都不会叫了,只因为他明白阿果土司的意思——身体不行就应该让位。
虽然在山下阿果土司刚刚承认了他这个头人,也当着众人的面封他继续做头人——但土司们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她们的主意如六月的天空一样说变就会改变。
阿果土司这时候厉声说:“既然很强壮,为什么这些年你膝下就只有一双儿女?”
我突然明白了,阿果土司只不过在逼他说出其他儿子的下落。只因为她疑心头人将别的儿子悄悄派下山去请白色汉人,来帮助他们打败我们——倘若悬崖寨的头人没有那么多的钱财请不来白色汉人,但这热布头人能办到。
不错,一个富有的头人,又怎么会只有一对儿女?
投诚只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悬崖寨的头人就是一面很好的镜子。
如此富有的寨子,谁又肯心甘情愿的拱手让人呢?
——除非布贡土司不信任他,处处为难他,逼迫他,提出更苛刻无理的要求。
显然并不是这样。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头人自然是不会这么富有了。
——寨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生活得这么幸福了。
这个迷死人的小妖精,不觉间已变成了聪明绝顶的人精!
我忍不住对她投去了眼睛被刀刮过后的光芒。
在我的心中,同时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我只怕要埋骨这大凉山!
头人被吓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汗水擦了一次又一次。他颤声说:“回,回土司老爷,这,这,这是因为我的女人,我的西嫫她,她生不出来了······”
阿果土司冷漠地说:“是你的身体不行了吧,种子少了吧。”
我知道阿果土司之所以不直接说是头人将别的儿子派下山去请汉人,只不过她想让头人害怕而自己说出来,这样头人就不好说是她不信任他而诬陷栽赃在他的头上。
头人慌忙说:“我,我的身体如十八岁的少年,种子多得一次,一次酒杯都装不下。”
阿果土司说:“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孩子,她生不出了,你还可以娶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你这么富有,不想多生几个孩子来继承财富吗?”
头人低声说:“想,但,但却不敢。”
阿果土司说:“不敢?是你想让这个民族灭亡吧。”
头人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
阿果土司说:“一个民族无论多么强大,要生生不息的延续下去,才算优秀,倘若这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