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月挂一钩明。
“嗯?”道君皇帝眼睛亮了亮,道:“九哥这首五绝八庚倒是用词考究了,听起来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意思。”
众人听评价高于赵棫所作,不由目光多看了赵构几眼,尤其对面的赵构亲娘韦夫人,乐得都合不拢嘴。
赵构得意坐下,赵棫脸色不好看起来,之前一干人对诗时,赵构做的可不是这样,听起来也就一般,并不比自己好在哪里,这怎么改了几个字,听起来好像变成另外一首诗了?
这小子也太奸诈了!
这时赵构伸手掐了掐旁边的镇国公赵模,这也是一伙的,之前一起怂恿大家行诗词酒令。
赵模此刻自是无奈,八哥和九哥都站起来作了,他要是留到后面再作,怕是回头要被两人给堵在墙角打,他双拳难敌四手,尤其八哥力气还大,都能将他举起来呢。
赵模刚要硬着头皮站起,却不料对面有人说话:“爹爹,我也作一首。”
众人一看,竟是赵瑚儿,只见她抓了一只不知什么糕饼,嘴巴上沾着霜,说完后不忘再咬上一口。
上面郑娘娘见状道:“瑚儿不得胡闹。”
道君皇帝摇头道:“就让十三姐儿做一首来听听。”
郑娘娘无奈只好点头,就见下面赵瑚儿坐在赵福金怀里,用糕饼指着殿外的一颗大树道:“我也作五个字的,门外一棵树,两个大丫杈,两个大丫杈……”
她丫杈了半天,便丫杈不出来了,然后发现好多目光都盯着她瞅,心中不由有些害怕,小嘴一扁,眼眶便开始湿。
后面赵福金这时在她耳旁轻声道:“春至苔为叶,冬来雪是。”
“对对,春至苔为叶,冬来雪是。”赵瑚儿急忙大声道。
众人都笑起来,看到是赵福金偷偷告诉。
道君皇帝见状摸了摸胡须,笑道:“福金也作上一首吧。”
赵福金站起来道:“爹爹,律诗绝句怕是做不好,就作首古诗吧。”
道君皇帝点头:“也可。”
赵福金想了想,开口吟道:
伊人步云端,轻袖舞长天。
晚风扫夜月,幽梦惊楼兰。
三万盛唐曲,八千壮河山。
毫墨丹青去,江海浮碧烟。
踏秋迟暮色,寻景入重关。
何时雨前飞?彩霞两相还。
“好诗,好诗!”赵瑚儿
道君皇帝点了点头:“这首伊人不错,颇有气势,福金用功了。”
众皇女一听夸奖,都看着赵福金眼神复杂起来,有那妃嫔不由捅了捅身边的亲女,暗暗使用眼色,可是这作诗写词哪里容易即兴就来,大多都是愁眉苦脸低声不语,或是装着不知亲娘暗示,只顾捏着酒杯。
这时二皇女赵金奴站起来道:“爹爹,我来做一首。”
赵金奴是太子赵桓的同母妹妹,已经出嫁,丈夫乃是开国勋贵曹彬的后人,左卫将军曹晟。
曹晟此刻正在皇子席这边陪着末座,看自家娘子站起来要作诗,不由先是一愕,随后把头往桌上一埋,劝不了啊劝不了,还是喝酒吧。
道君皇帝道:“金奴伱要作首甚么诗?”
赵金奴道:“爹爹,孩儿就仿着八哥儿九哥儿,也作首绝句吧。”
道君皇帝心中纳闷,从没听过赵金奴有诗才,不过还是点头道:“作来听听。”
赵金奴看了眼对面喝酒的自家官人,开口吟道:
睡起娇无力,诗家认好名。
红尘笑语,铁马怕鞭声。
众人闻言一片沉默,曹晟差点把一口酒全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