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浑身上下,毛色跟黑缎子一样,毛梢处则闪金光,脑门上长了一块白毛,还有点黄心,这马就好做怪事,喜欢后腿直立行走,且也会喷人。
红马塞了一嘴树叶子,“吸溜溜”叫着,它也不抬头,似乎地上的烂叶子得罪了它,就算吃不下去了,也要咬烂,然后吐掉。
赵柽冷下脸,看着它道:“要干什么?”
还有一种叫做赛龙五斑驹,身上有五种颜色的大块斑点,这马脾气暴烈,喜欢用头乱撞,撞不到人时就去撞墙撞树,力大无穷,且这马也是什么都吃,生冷不忌,只要能啃动的全都往肚子里吞咽。
红马不情愿地跟着他走,赵柽倒也不骑,就这么一路往王府去,秦王府和皇城的距离并不算远,若是走路,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赵柽见状一拽缰绳:“回去!”
于是红马用蹄子刨地,嘴巴龇开,露出大牙,喉头作响,仿佛犬狗咬人前发出的暴躁声音。
守门的军丁急忙下去迎接,赵柽指了指马上的绫罗绡纱,道:“圣人赏赐的,我嫌麻烦没用箱子装,你们且归整归整,然后送去府库那边。”
这眼前红马的种种形态特征,与大肚子蝈蝈红极其相似,卷毛,深红,大肚囊,什么都吃,贪得无厌,好喷人口水杂物。
赵柽道:“闲言少叙,福金你抓紧上车,庄子那边我已经派人安排,你暂时在安心住下就是。”
赵柽此刻越看红马越像大肚子蝈蝈红,红马发现赵柽愣眉愣眼瞅它,顿时有些不太高兴,它对赵柽的态度向来不错,远胜过对姚平仲,但赵柽这时目光在它身上左右乱看,它便有些不太自在。
看车辆走远,赵柽整理了下红马背上的绫罗,随后牵着朝王府方向走去。
他走得并不快,这时天气已冷,树木叶子几乎掉光,红马似乎对那些枯败树叶很有兴趣,边走边低头去吃,赵柽便也由着它,瞅它吃树叶的样子有些犯愁。
兵丁们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马上拿下,接着分出几种颜色,卷成轴状之后,送进了府内。
赵柽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牵着红马从侧门走入,边走嘴里边唱着小曲,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此刻,就在斜对面远处的一座楼上,几名皇城司职差从王府门前收回了目光,一个人低声道:“记下来,秦王带绫罗回府,军丁分色整理,送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