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杜壆在前锋掌事,战报不停往后面中军传递,然后安排斥候休息,重新撒上一波新的出去。
会州城距离鸣沙城有三百多接近四百里,东侧几十里外便是静塞军司边界,但却没什么城池,只有几座小镇,人口稀薄,只够用做分开两座军司的标志。
大道西侧则是山地丘陵,崎岖起伏,勉强走人,但不好跑马,光秃秃,少林少木,埋伏不得,也难驭什么工事,多无太大用处。
军兵此刻沿着大路中心北上,足足四万多人,拉开几条长龙,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
兵行并不算快速,直至傍晚时分,也没有走出百里路,算下来不过五六十里顶多,看着西方胭脂红的太阳落下,赵柽传令出去,就左近山地处扎营结寨。
营寨不能立在路间,必须在旁侧高处,虽然那些丘陵山地不好扎下,但也没法,为了安全,就算辛苦也得往上面建造。
因为虽然探马不停回报西夏军动向,但是未可全部放心,倘有骑兵大队走静塞军司那边,再包抄过来,于夜晚冲营,那在这平原之上,却是大大不妙了。
这不比围困城池之时,城内出来偷营劫寨。
那种城前营盘都是仔细扎设,栅栏防护齐全,前后又有挖筑的种种防御工事,哪里好冲,想要偷营要处处小心。
而这种荒野行军扎设的营寨,都是粗陋简单,只是休息一夜,
夜晚平原冲营,又没什么工事阻拦,倘对方骑兵战力出色,那大抵就是纵横捭阖,来去自如了,很难阻挡防御住对方。
所以这营寨不能扎在平地处,必须得住往高处,这样哪怕就算没有工事等防御,至少可以让战马难行,不好冲击,如此被冲寨的可能便几乎会降低到没有。
战马不能奔袭直接上前,那还谈什么冲寨。
待荒丘野陵之上遍布帐篷后,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赵柽坐在中军帅帐之内,正观看斥候从前方送过来的最新军报。
鸣沙城的军马已经行出会州路程一半,也就是近二百里,距离他们此刻扎营的地方,约莫百五十里左右。
这个距离已经是极近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一天,两军双向奔赴,那么肯定会撞在一起。
一百五十里,每军七十多里地,就算是步军到不了,但骑兵却是肯定会到的。
赵柽放下手中军报,看着前方的杜壆、张宪、李彦仙几个,道:“明日一切按计划行事,步兵二十里外列阵待命,骑兵分为三路,一路走东翼,上前兜搭探查,不要交手,对方若追,就跑撤回来,一支再往静塞军司那边远走,看能不能绕到对方后面,剩下一只布于前军,引诱对方耗其精力精神。”
杜壆几人皆点头称是。
赵柽又扫了眼案上的军报,有两组斥候已经探到了铁鹞子动静,一切不出所料,这支重甲果然来了,那么步跋子也肯定在军中,既然西夏这两支精锐都在,毫无疑问主帅必然是李察哥。
而赵柽此刻手下兵将并没有对方多,他推测对方至少五万兵马,但实际上可能还会更多,而且单纯的骑兵数量也肯定要优于己方,自己这边不占任何优势,尤其是在这等山旁荒原,光明正大的硬碰硬开战,其实乃是劣势。
正常来讲,这等直接碰撞,那己方十有八九是会败北的。
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单纯的对抗厮杀,他手下这四万多人,几无可能战过对方,别说对方人马肯定会多于自家,就算彼此持平,他手下这四万多人的正常战力,也未必就能强过对面的精锐。
他手下的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杀敢冲,但却还没到百战精锐那种程度,可对面的这些西夏兵却是!
与大宋西军鏖战多年的兴庆府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