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看，老张眼睛圆睁，人已经死了。胡响手握一把滴血的匕首站在一边。
这是云燕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到有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脸上老张的血已经渐渐冷却，云燕下意识用手擦了一把脸，再低头一看，满手的血，血腥气冲鼻而来。
云燕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哇哇大吐起来。
李富贵在后面哈哈大笑：“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任她再聪明，也是胆小如鼠，看见杀人便吓成这样。”
云燕脸色惨白，她不敢回头再看，怕看见张伯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云燕跌跌撞撞跑出望海楼，牛三从她进入望海楼后就一直在门口担心的等她，直到看见她跑出来，便赶紧上前去接，云燕一头撞进牛三怀里，待看清是牛三，云燕才放心些，她喊了一声：“三哥。”然后便晕厥过去。
一连三日，云燕都高烧不退，昏迷中，她总觉得张伯的血流进了自己嘴里，满嘴的血腥，她想吐出去，可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深处血海，怎么都游不出去。
牛三可急坏了，他到处求人问药，城里的郎中被他请了个遍，他们众口一词，都说是惊吓过度，给开了一些安神静心的药，便无下文了。
齐武听说此事也来看过两回，可牛三并不知望海楼里面发生了什么，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云燕醒来。
在第四天的晌午，冬日里的暖阳暖暖的照在云燕身上，云燕悠悠转醒，她嘴唇干裂，稍一张口就疼痛难忍。
她艰难的抬起手，牛三不在，她便想自己爬起来喝点水，可身上没有力气，怎么都起不来，阳光晒的刺眼，云燕苦笑一声：这个蠢牛三，一定是看自己平时喜欢晒太阳，想着病中不能走动，所以故意把自己房间里的帘子都拉开，让阳光照进来，殊不知，这好心倒让自己缺水的身体跟要干的裂开了。
她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梦里一直在吐，转头看看，枕头床铺都干净整洁，再看窗外，后院里晾满了枕巾床巾，看来这些天一直都是牛三在照顾自己，也是难为他了，一个男孩，竟会干这些家务上的活，平时在家里应该是经常帮着常婆子的吧。
她正想着，牛三手中提着两副中药出现在视野里，他脚步放轻的上楼，似是怕搅扰了云燕休息一般，待推开门，看见云燕正躺坐在床上，睁眼看他，这可把他惊喜坏了，扔了手中的药就窜到榻前：“你醒了？！怎么样，身子觉得还好吗？”
云燕刚露出一个微笑，嘴唇就干裂的疼：“你再晚回来一回儿，我可就要渴死了。”
听她这样说，牛三赶紧去倒了杯茶，细心的试了试水温，刚好温热，他扶着云燕起身，小心的喂她喝了下去。
云燕连喝了四五杯，干涸的身体才终于焕发了活力，她有了些力气，支撑着坐起来，问道：“方才你去哪了？”
牛三道：“今儿一大早里长叔就把货送到了望海楼，我帮着去卸货了，你病的这三日，里长叔给望海楼送了三车货，加上今日的，已经把从咱们签契约到现在欠的货都补上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云燕点头，爹做事还是稳妥。
她又问：“我病的这几日有谁来看过吗？”
牛三面有难色，他怕云燕难过，于是策略的先说好的：“齐武齐县令来过，给你送了不少生活补给和补品，然后......”牛三停了下来。
云燕看他这样心里便明白了几分，接着他的话说道：“接下来就没人来过了，是吗？”
牛三见她已经心知肚明，就也直说了：“是，黄掌柜在那日就已经离开本地，自是不能来，钱掌柜也听说了你病了的事，但也没来看过。”
云燕点点头：“这不能怪他，普通百姓或许不知道李富贵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