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怪的想法阴晴不定,本就不是凡人能揣度。别管她图什么,既然她要,只能先委屈一下阿忍,替他上阵了。 方樱目的达到,不再为难他,只说过一会儿他的声音就能回来,许他离开。程印岘提起松垮的袍子,连腰带也不讨,慌不择路地逃出门去。 才过晌,人就站在了方樱院前。 “阿忍,是我对不住你。”程印岘蹑手蹑脚躲在阿忍身后,眼睛跃过他肩头往里瞅,见到方樱走来,又吓地蹲回去。 “此番算你替我遭难,赠你些大蒜辟邪,万一用的上呢。” “呦,来得挺快。”方樱去迎,程印岘一溜烟儿没了影,只剩一脸不情愿的阿忍。 “怎么送来人不够,还附上几头蒜当赠品?”方樱抖抖阿忍脖上的蒜串。 “少夫人得偿所愿了。”程长弦拿下蒜串,扔到一旁。 程印岘突然似中邪,上赶着要把他送进楼回怜院里,还叫他伺候好她,千万别惹她不悦。 他倒是好奇此女用了什么法子,前一刻能叫弟弟恨的牙根生痒,后一刻就对她唯唯诺诺。 “你同程印岘说了什么?” “本姑娘的事儿,你少打听。”方樱懒得跟他弯绕:“今后留在我院里,你时刻谨记,不得超出我视线范围。否则……” 方樱皱皱鼻子:“我就拿你拌大蒜,当下酒菜。” “少夫人还喝酒?”程长弦轻哼一声:“不如少喝些,免得喝多了,又醉意无法自控。” 他侧近她耳边:“乱亲人。” “你!”方樱被他说烦。“心眼真如芝麻小,我就算亲程长弦的棺材都不会亲你,你死了心吧!” 程长弦好歹给她留下大笔遗产,这尊送不走的大佛除了天天跟她作对,还有什么用? 她捡起蒜串,气鼓鼓抛进小厨房里。那边阿忍已经给自己找到了空余的房间,里里外外收拾的井井有条,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院子的主人。 “勤快是勤快。”方樱躲在墙后冲他扮鬼脸。 若走也能走得这么勤快就好了。 晚间,方樱沉困躲进被窝。这两日白天只是头闷,这会儿连眼皮都闷,嗓子里还隐隐作痛。 才刚熄了灯,门便被人敲响。 她打着哈欠去开,只见阿忍正站在门口,清俊的脸上略有疲态。 “干嘛?” “我…”他装作无事:“没有睡衣,你替我寻一件。” 方樱只觉他不可理喻:“我上哪给你寻睡衣?” “咳。”他掩掩嗓,顺着门里指去:“塌边矮柜,最下面一层放着几件程长弦的旧睡衣,你拿给我。” “矮柜……”方樱摸不着头脑:“程长弦的旧睡衣放哪,你怎么知道?” “那夜你带我回来,我半夜醒来没事,到处闲看。”他摸摸鼻尖:“碰巧看见了。” 方樱翻眼,往柜里一找,真找到几件,塞给阿忍。 “喏,拿了快走,别耽误我睡觉。” 她骂骂咧咧回床上,快入睡之际,门声再响。 “又干嘛?” 风钻进脖颈,她打个寒颤,乏力支在门边,不耐烦瞧着已经换好睡衣的阿忍。 “茶柜第三层有安神茶,你给我些,红罐那个就是。” “大哥,到底咱俩谁是谁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