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要骂人。 “嗯。”阿忍起身,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里默默嘀咕:“陈市泽…鬼匪…” 方樱眼皮一跳,抬臂扯住他袖口:“你刚才说什么?” “告示上说,陈市泽是鬼匪余孽。”阿忍像在自言自语。 这下方樱可不困了。 鬼匪是她一手建立,哪来这号拿不出手的小人?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阿忍歪头,疑惑地瞧着她。 “我的意思是…”方樱调整表情:“听闻那帮匪徒昼伏夜出,每天也挺忙的。陈市泽天天欺负你,哪有空去打劫啊。” 方樱没想到,陈市泽被诬,还冠上了鬼匪的名头。 嘶… 莫非杀了程长弦的人要利用她们鬼匪脱罪? 所以也许从开始他们就不知道衔牙的存在。 他们用鬼匪的毒杀了程长弦,再放通缉令掩人耳目,陈市泽的尸体被作替罪羊充当鬼匪流窜在外的逃犯。 “吼。”方樱气笑了。 这下程长弦变成她们鬼匪杀害的,那背后之人倒是淌过浑水,鞋底清白。 凭什么? 什么玩意儿啊! 就算她该下地狱,也要找出背后做手脚的人,拉着他一起下。 “经过一番思虑,我想通了。”方樱盘腿坐起,手腕搭在膝上。 “既然陈市泽不是杀害程长弦的凶手,绝不能放任此事不管,得找出真凶,让他遭报应。”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阿忍不解。 方樱扶眉伤情:“只是突然想起我那早死的夫君,唉。” “他是那般正直伟岸,风度翩翩。本该前途一片光明,却横死歹人手里。作为他的爱妻,我怎能放任夺走他性命的真凶逍遥法外?” 方樱锤着心口,痛心疾首:“就算全天下都能放任,我却不能,我得给他的亡魂一个交代。” 她转脸,对上怔在原地的阿忍。 他失神了很久的眼突然回神,映入她正义愤慨的面容。而后那瞳孔震了震,似有强烈的波澜划过,还没看清是什么,便转瞬即逝。 “你真这样想?”程长弦轻轻开口。 灯影下,姑娘病容未消,坚定的点头:“我会为我夫君,寻来一个真相。” 程长弦看着她泛苍的唇角,耳边侧过窗外的风声。 真相。 她想要,给他一个真相。 “可你能做什么?” “我虽一介弱女子,但别忘了,我相公可是程长弦。”她笑笑:“我自然也不差。” 程长弦心口一顿。 他死在一团自己尚未看清的迷雾中,孤身走着,无人能问。 剥开迷雾会看见什么尚未可知,他以为只有自己在意。 但楼回怜颤着娇柔的病身,用虚弱的唇说,要给他一个真相。 她半生在宅院内长大,哪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现在,竟想为他去蹚没蹚过的浑水…… 在她的心里,他是那般正直伟岸,风度翩翩。或许,是她真切想依靠一生的人。 程长弦垂下眸。 他是否,对她成见太深了。 “跟你说也无妨,我突然想起……你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