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扫过你一眼,屁颠跟在程少夫人身后,应该是个下人?” 程长弦忍火,切齿。 又是这种不屑的语气,又是这种狂妄的表情,果然他不论以何种身份跟白走木对面,都无法对此人生出半分好感。 “听说白少卿与我家少爷并不对付,缘何来此?” “程长弦嘴巴真够长啊,连我与他的关系都要跟下人龃龉。”白走木得意撩撩发须:“看来他很在意我嘛。” 袖下,程长弦握紧拳头:“所以,白少卿缘何来此?” 白走木闻声抚着马须,表情未变:“对不对付的,同僚一场,自当送最后一程,人之常情而已。”他望望远处,耐人寻味地叹声。 程长弦五味杂陈。 曾经,他与白走木出了名的看不上对方。白走木觉得他顽固不可理喻,他觉得白走木油滑毫无底线。可真到他死时,整个大理寺的同僚,却只有白走木一人来送别。 “我与你说这些干嘛?”白走木笑自己多嘴。他又叫让道,程长弦自当没听见,仍挡在那里。 “你这小仆总挡我去路作何?” “因有话要与白少卿谈。” 白走木不想跟个仆役费口舌:“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可谈?” “杀害猎户与大少爷的凶手,白少卿可有关注?” 白走木眼尾警惕一紧:“你要说什么?” “告示张出,言凶手乃是鬼匪余孽陈市泽所为。我曾是境月楼的戏子,陈市泽是我的旧头家,这案,不是他所为。” “你如何能断定?”白走木终于肯正眼瞧他。 “命案那日,陈市泽在境月楼中唱戏,没有作案时间。” 白走木仰仰头,眉头思索般挤在一处。 程长弦叠手,冲他躬身:“请白少卿端正此案,替程长弦与两家猎户寻一个公道。” 白走木眼珠撇撇:“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程家…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凭何认为我会插手此事?” “因为这是你因尽之责。” “嗯?” 程长弦舌头抵在齿边。 李尺破此案,大概风头出尽,依照他对白走木的了解,此人一贯心胸狭窄如鸡喉,根本不可能容忍刚刚上位的李尺得这种大功,比他一个老人更得脸。 若李尺有破绽,比起他自己,白走木怕是恨不得第一个去揪人家的小辫子。 “因为白少卿碧血丹心,秉公认职,自是看不得错案残留于世。” 程长弦闭眼沉嗓说着瞎话,白走木偏听得一清二楚:“此言,甚有理。” 两人交谈一阵,程长弦让开了道,白走木携马,似想到什么,回头。 “你这张脸,放在程家当下人可惜了,不若哄个富婆,以色侍人,更有前途些。” 他离开的背影急快了许多,程长弦顺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口气。 这边,方樱一扭头,不见阿忍踪迹。 这小子,总瞎跑什么。 礼成,众人往马车上回,程印岘路过她时,忙移开眼睛,躲到程醒琪身后,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长嫂。”程醒琪含着唇:“您切勿太伤感,要保重身体。” 小姑娘自己尚在伤情时,先来安慰她,方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