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却感觉到了自己嗓子里充斥着干涸的血腥味，强忍着不适，沙哑地开口，“你……受伤了吗？”
“没事，小伤”听到苏维沙哑的声音，利威尔想起身给她倒一杯热水，却被苏维按住了。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随后又慢慢地开口，“那……佩特拉……他们回来了吗？”
利威尔在听到佩特拉的名字之后，灰蓝色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利威尔的沉默让苏维一时间慌了神，又伸手轻摇了一下利威尔的身体，“他们……还好吗？”
利威尔还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苏维，任务失败了。不管是韩吉新研发的武器，还是她没日没夜的麻药研究，都没有成功捕获女性巨人，并且此次行动伤亡惨重，身为精英的利威尔班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在这场壁外调查中全部牺牲。
“呐……利威尔，你说话呀……”苏维沙哑的嗓音已经开始带上了哭腔，眼眶开始泛红。苏维好像猜到了结果，一如利威尔他们第一次壁外调查那样，但这次她不愿意相信。
因为明明自己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明明只是简单地想要保护身边的人的心愿，怎会如此难以企及。
良久，利威尔低着头缓缓地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尽管那场白光里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重复了那么多次，尽管在这之前已经有利威尔的沉默作为缓冲，而当真相真的毫无遮掩地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苏维才知道，这有多么难以接受。
全身的血液在听到消息之后，不受控制地冲向了大脑。她只觉得头昏脑胀，明明这样悲伤的消息，苏维却发现原本已有泪意的眼眶此刻却不再湿润，但心里蔓延开的痛苦却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失败了。
怎么会……？
上下唇微碰，却发现原本沙哑的嗓音此时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措地握住自己的脖颈，多次张嘴想要尝试着发出声音，仍旧一丁点声响都没有。伸手敲了敲左心房的位置，心脏的钝痛和无力快速地侵蚀着自己，泪意无法转变为泪水，只剩下了那无穷无尽的绝望伴随着干涸的眼眶。
低头的利威尔在听到苏维捶胸的闷声响后抬起头，才终于发现了苏维的异常。
他看到了苏维那充满绝望又无措的眼神。
“你…嗓子怎么了？”利威尔此时有些慌张，苏维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太好。他关心的问询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声的回复，苏维明明和他离得这样近，却没有丝毫声响。伸手阻止苏维不停捶打胸口的手，沿着手的方向将她拖入怀中。
苏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上还带着比气温些许发烫的热气。
多次的壁外调查已经让利威尔对部下的阵亡开始感觉到了麻木，但麻木并非不会痛。
他知道苏维难以接受这样的消息，毕竟那没日没夜的付出他看在眼里。但残酷的现实就这么血淋淋地摆在彼此眼前，除了让自己尝试接受，别无他法。
利威尔只能一遍又一遍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脊背。
而此时此刻，苏维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都怪我。
她在利威尔的怀里，闭上眼的那一刻又好似将白光中的场景重现，这一次好像更清晰了一些。
女性巨人毫无顾忌地猎杀，因为放松警惕被一击毙命的衮达，被女巨人一口咬成两半的埃尔德，来不及调整重心被一脚踩断脊柱的佩特拉，和被一脚踹飞的奥路欧。以及在艾伦惊恐愤恨的神色当中的那片金光。
五指抓在利威尔的衬衣上，那些画面历历在目让苏维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如实地告诉埃尔文他们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