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堪称心平气和的语气告诉她，“你身上的深渊臭味太重了，还有你这个长相，简直像坨黑色触手肉山，还需要别人告诉么，我自己难道看不出来？”
他看起来那么真挚，嗓音从胸腔发声，低沉浑厚，像是神圣而沉重的钟声，就像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贤者取代了那个痴儿。
尤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太过分了。
她深觉自己被愚弄了……这个装疯卖傻的大块头绝不是什么普通孩子，一定是来自教廷或者那些来历不明的畸变物的手段。
她站定原地，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声音轻如呢喃，“我一定，一定要割下你的舌头、把你拆得七零八碎，刨成肉丝。往后一万年，都在深渊忏悔你不敬的言辞吧。”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像是活过来的黑蛇一样柔韧而强劲地扭动，脚下的影子有同样黑蛇般的触手抽展出来，越来越长，直到遮天蔽日，化为漆黑猩红交杂的囚笼笼罩他们两个，其中一条最强壮的触手直冲卢克的面门，牢牢糊住他整张脸，堵住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再慢慢变紫，一张脸又是汗又是泪水，孔窍中压出鲜血，看起来实在凄惨。
尤嘉只是无动于衷看着他。
出于她的意料，这家伙相当顽强，正常人早就应该窒息而亡，他的脸色已经青白，呼吸却还没有断绝。
她闭上眼睛，意识跟着触须蔓延，意识到它们不约而同避开了一个地方，他的大脑。那里像是一张紧闭的幕布，透出奇怪的、畸变和神圣共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