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沿江撒去,魂归大海。
龙宇尚未觉醒,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受人掌控,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任人摆布,只知道乐观地生活,自由但不逾矩地过应该过的日子。
纵观他的四十年,无妻无子,无车无房,却无偿养了一群徒弟。
几年下来,吃饭全靠自己那点本事。
按市场最低价帮别人看风水,算点位,迁老宅。
世界上善恶没有定义,好人坏人自然也没有定义,光明镇亦是如此,凡事皆按照剧本走向,你是好的坏的都无所谓,只要人格饱满,性格突出便是个好角色。
努力半生,只获得“好角色”一个不着调的称号。
龙宇对自己充实且荒唐的命运无能为力,他一直以三个字自洽:
向前看。
“听说了吗,又死一个。”
“真狠呀,新婚当日就办掉了。”
“谁说不是呀,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一直逃吗?”
“不知道,我反正当演员当够了,没有一天在做自己。”
公寓楼下一个巷子里,四个觉醒者在屈指可数的无监区喝酒畅谈。
巷子不长也不宽,只有一两个大排档,每个店摆上两桌,便堵得水泄不通。
依靠公寓的一点遮挡,整条巷子直到巷口外五米都不会被监视,所以来坐的全是觉醒者,这是巷子存在的意义。
“老板,再来二十串腰子。”
“今晚要干嘛呀!”
“走剧本,行房事。”
黎明破晓,东方既白。
公寓沙发上横竖躺着两个人,王权和赵天业。
江年睡眼朦胧,快速整理好衣物,走出王权的卧室。
见大家都在熟睡,他蹑手蹑脚地收拾着金条。
他慢慢取出每一根,放到桌子的空位处,然后摆成一座整齐的小金山。
大眼放过去,110克左右的金条百条有余,据当今金价来算,将近六百万。
六百万在物价中等的光明镇,干啥都算是个启动资金。
但也仅仅只算是个启动资金。
小本生意还行,赚大钱基本不可能。
“哇!”
“卧槽!”
“我去。”
除了仍打着呼噜的王权,其他人纷纷站在桌子前。
金子堆成一座小山,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三个人眼里折射着金光。
聂玲珑只是轻轻惊叹一下,她内心早已过了喜悦劲。
之前总是幻想荣华富贵,今日终于能实现了。
赵天业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人生轨迹被固定的他奋斗半生,才赚了不到三百万元,连孝敬师父都不够。
他的嘴巴不由得张成一个“o”形。
聂妈一声感叹后,索然无味。
金钱来路显然不正当,是否引起轩然大波还是个问题。
她擦去额头的冷汗,望洋兴叹。
“啊!”
熟睡的王权被聂玲珑一脚踹醒,脑子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他被金山闪了眼。
“切。”
他满脸不屑,仿佛金山不及他生前财富的万分之一。
“你们准备怎么花。”
他面无表情道。
“买好东西!”
聂玲珑兴奋道。
“去看看师父。”
赵天业愁眉聚成一簇,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聂妈一眼不发,始终担忧着什么。
“要我说,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