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是一个男生,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也穿得体西装,气质却比夏怀醉逊色许多,与夏帆站在一起很明显透露着稚气。头发经过造型师打理,浑身上下散发着富家子弟的败家。
夏远最先注意到格格不入的叶惊眠,鄙夷地斜睨,但很快见到他身边的夏怀醉,神情立刻收敛许多,但还是冷哼一声,跟在夏帆身后。
叶惊眠被他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目光追着他,发现他和夏帆脸型眉眼有些相似,猜测他们大概是姐弟,年龄也许还没自己大。大庭广众之下瞪人实在是幼稚,叶惊眠在心底暗暗想,没礼貌的小屁孩;但还是维持着如常的浅笑,仿佛没看懂对方的恶意。
夏怀醉靠了靠椅背,观察叶惊眠的表情,没看出任何难过或厌恶,还是那副又呆又纯又好欺负的表情。除了领证那天他转瞬即逝的自嘲,夏怀醉再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负面情绪,以至于他渐渐迷失在叶惊眠以假乱真的乖顺中,仿佛是谁都能捏几下的小软柿子。
并不是夏怀醉自负,同龄人中像他一样擅长隐藏情绪的人确实少见,他忽然生出些棋逢对手的乐趣,成心逗弄,试探叶惊眠的深浅。
夏怀醉冷声问:“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叶惊眠被他沉冷的声音问得浑身一僵,却找不出令他慌乱的源头在哪里,因为他本人丝毫意识不到自己早已习惯了伪装。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他早早在摔跤中摸索形成出的自我保护机制。他拾起招牌笑容,眉眼弯弯,温顺回答:“我会呀。”
“那怎样才能激怒你?”
叶惊眠疑惑地歪头,“为什么要激怒我?”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叶惊眠的反问温柔得毫无攻击力,却密不透风挡下了夏怀醉的锋利。意识到他不会轻易剖白袒露,可夏怀醉不甘心,非要撕开他探个究竟。他深知突破安全距离会让人思维停滞,于是故意凑近,语气恶狠狠像要咬上去,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暧昧:“因为你看上去真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