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好几日。
夫人让危雪戟和程清念去慈云寺中为她的生辰去请平安符。
夫人也存了私心,明明之前听得人都同房了,怎么忽然又变成这水火不容的模样,便借着请平安符,让两人多多相处。
本来这慈云寺中,一日便可往返,但是如今雪大路陡,怕是赶不及。
天还未亮,程清念便被锦娘叫醒了。
门外备了两顶半新不旧的马车。有点城中富户的感觉,低调中透着奢华。
她睡眼惺忪登上马车,却见到那个人已经端坐在车中,车上放着一张小案,前面堆着一些文书。
她也闹了脾气,没有往日的虚与委蛇,刻意讨好,上了车便开始闭眼睡觉,眼不见为净。
这么赤裸裸的忽视让他有些许难堪,面露不悦。但一看到她唇上还未消除的齿印,有些讪讪的心虚。
车咕噜噜向前行驶,程清念头靠在软垫上,这么一晃一晃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知怎么就又到了花房中,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忽然看到有个人拿着一盏灯走过来,她一个劲问,你是谁?你是谁?等到走近了,灯一照,竟然是危崇? 他咧着嘴,红着脸,笑的诡异。
她几乎吓软。往外跑,跑着跑着,忽然被谁抓了一把……
她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却看到危雪戟俯过身,抓着自己的手臂,费力将自己叫醒。
她哆哆嗦嗦爬起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平缓了情绪。
他很鄙夷地看着她,一个梦都能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不过手上却实诚地递过来一杯热茶。
她低着头喝了热茶,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车内一阵尴尬。
一早上她就没吃啥东西,上了车又睡觉,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饿得前胸贴肚皮。
她正想去外头寻锦娘,那人却从案下推出一个点心盒,丢给她。
她道了一声谢,打开迫不及待打开吃起来。
他眼睛看着文书,余光却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段时间,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她一颦一笑调动起来,自己无论怎么反抗和逃避都是徒劳。今日他本就不想来,但是前一夜,他几乎一夜没合眼,翻来覆去,等着天亮。就像小时候父亲说带自己逛大集,
兴奋得睡不着。
他暗自叹一口气,最近自己是中邪了!但看到另一人吃得正欢,心中不禁黯然,只有自己一人异常罢了。他眉心皱了皱,才将自己的心按在了文书上,尽数批阅完,马车也到了慈云山。
此行本来就是轻简,程清念也只带了锦娘和芷双。
危雪戟这边也就三思,四海,并其他几个护卫。
不过考虑到天色不早,少不得在寺中留宿,明日再出发。
为了迎接贵客,寺庙也是尽数谢了客。
慈云山上,温泉负有盛名。大家舟车劳累,少不得要泡一泡温泉缓解疲乏。
寺庙管事本为君上、夫人安排了一处大房。但是侍从说要两间房,顿时犯了难。下等房是有,但是带温汤的上等房就那么一处。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下面的人灵机一动,临时将旁边一间房的花坛推了,硬生生清理出一条小路来,连到了私人温汤里。
不过他们怎么不想想,两人不想住一间房,难道想泡同一个池子?
入夜,山上明月皎洁,星星近得仿佛可以摘到一般。四周都是高树密布,白雪掩映,房后的私汤水气蒸腾,仿佛仙境一般。
程清念看着这景致极美,又有暖汤泉解乏,心里也很高兴,披着袍子走出了房门。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