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步步紧逼,难道是已经察觉了什么?想到这里,他有点害怕,此地恐怕不能久待。
“将她扔去乱葬岗!”危俊吩咐道身边人,“整理东西,即刻回南临”
危雪戟在营帐中,这段时间,他的脸格外黑。
四海走入帐中, 他一般都不来打扰君上。
“君上,李月娘的事,属下都办妥了!”
危雪戟抬了抬眼睛,“一切办妥了?”
四海将事情事无巨细汇报了一遍!
他漫不经心听着,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她如何了?”
四海知道主子说的是霁川阁里的那个。
“没出过门,每天绣花,抄经。李月娘死了,芷双说很是伤心了一阵,这几天都病着!”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
四海轻道:“主子,你预备如何处置她?”
他跟随危雪戟多年,深知他最怕身边的人有了额外的心思和算计的,这是他的大忌。
按照以往,这个程小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怎如今君上如此优柔寡断?
他闻言不语,这几日他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个人。怎么处置她,他也想有个答案!不是没有杀她的念头,但是很快就会被否决,
“她病了?”他恍然听到了什么,又问了一遍。
“伤心过度,这几日又碰到倒春寒,得了风寒。情况不怎么样!”
他心里被什么挤了一下,忽然到那日她被抽干了魂的样子,像一片要从树上飘落的树叶一样。
心里却道,她不是精通医术么,死不了!
晚上,那人又扰人清梦。
她很落寞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忽然她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刺来,被他闪身躲过。“君上,这一切就让我来承担吧!”她决然笑了笑将匕首插进胸膛,血溅到他的脸上。
“别……”他一声惊呼,将自己吓醒了。
她会死?不,没有我的命令,她不敢死。
今日,他自起来后,脸色格外不好。正在闭着眼睛养神,忽然问三思,“下个月是夫人的生辰,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哦,准备好了,是一尊白玉观音,这是长孙先生让人用上好的白玉雕琢的。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城里了。”三思答道。
“明日回程去看看!”他闷声道。
“哈,君上我办事你放心,这能有什么闪失,不用你跑一趟……”
“就是你办事才不放心,君上要去看便去看,话太多……”四海踢了三思一脚。
哎,君上要看的,哪里是观音?
霁川阁里,她已经烧了几天。
半夜灯灭,却恍惚看得一个身影。
再仔细一看,只见帷幔飘飘荡荡,原是风吹进了房中。
她咳嗽了几声,又沉沉睡着。
床前那人就在黑暗中这么看着她的睡颜,深情而不自知。
每隔几晚,那个人都会悄无声息进来。坐在那里,看她沉沉睡着。
她本就瘦,这么一病,下巴很是分明,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看起来不堪一折。他心道,这么一个人居然会杀人,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兔子急了,龇牙咧嘴咬人的画面,不禁失笑……
他将她手放进去,轻轻叹气,然后从窗户跃出去……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叹气的次数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