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
魏攸是教了她的,就在她死前不久。
这套步法其实有个名字,叫寂寂无忧,听起来像是喝多了。
那时,云昭还没来得及熟悉,有一晚正练着,踩着步子偷偷靠近皇帝的听政殿,里面炭火噼啪,有女子的浅笑低吟。
她晃了神,旋即就被魏攸捉住,跟提小鸡似的提回了明昭殿。
回头看时,那女子背对着烛光,衣饰华美,身姿曼妙,站在门前的阴影里。
云昭依稀还记得她脸上的笑意,说不清,她看不懂那笑里有什么。
只是听说,被关进牢里的那天,这位唤作怀英的美艳女子,身着朝服,掌了凤印。
又出了身冷汗,她喘着气,翻身起来,窗边有寥落的风声,天还未亮。
第七天,旭日东升,山上的雪水开始融化。
云昭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吃兔肉和冬笋,她换了身艳红的衣服,站在白雪皑皑的山间格外醒目。
“是个好兆头。”云暮盯着她的一身红,笑意漫上眼睫。
“惹得了刺客。”魏攸的声音幽幽响起,他往前踏一步,入了云昭视线。
“主上,就算有刺客,还怕我救不了你不成。”
“你太过招摇了。”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朝着渐渐显露出来的山间小径看去,路不算长,雾气遮掩了尽头。
一行有十三个人,可打眼望去,茫茫中只能瞧见两个。
一女子衣着艳丽,身形窈窕,墨发及腰,风一吹,扬起的发丝抚到身边的白衣公子身上。
风大了,衣袂飘飞中,女子挽住公子的手臂,二人似鬼似仙。
“主上,你小心点,山这么高,可别摔下去。”女子的表情有些顽皮,同衣着全然不搭。
白衣公子闻言,微微侧过头,女子的发丝抚到脸上,他抬手掸了下去,“下次还是绑起来。”
“绑起来就不像你的花魁啦。”
“我的花魁?”
女子点头道,“你不是要沉溺酒色荒淫无度吗?我觉得,花魁还是要比侍妾来得更直观些。”
魏攸失了言语,如芒般的眼神从头到脚扫过她,复又转过头去。
“如何?”云昭摁住他的手臂,力气之大,逼得魏攸身形晃动,遂止住了步子。
“不像。”
风雪声很大,云昭撇撇嘴,当做没听见他的回答。
“去岁中元,你们可祭了丘老?”
她不答话,垂着头,耳旁乳色坠子轻轻贴在脸颊上,魏攸的目光落在她下沉的唇角。
“昨日那短褂青衫更显朝气。”他注视着她转过来的眼睛,眸色淡然。
云昭神色迷迷,只见魏攸沉沉一叹,盯住她脚下时常的磕绊,“你穿这身衣服护我,我实难心安。”
云昭恶狠狠地在心头给了魏攸两拳。
她定了定神,将身旁人的袖子抓得极紧,魏攸感受到疼痛,侧首看过去。
冰冷的视线割得云昭又松了手,她暗骂自己太怂。
不远处山缝里,一把长刀寒芒四射,刀背上的影子只漏出了一双如豺狼般的眼睛。
云昭听见雪被挤压的声响。
“主上,来了。”她微微低下头,假意倾身靠在魏攸的肩膀,耳朵竖起,听来人一步一步的动静。
“几人?”魏攸的声音很近,像是在她耳边低语。
云昭有些晃神,开口答道:“一人。”
“噌——”寒芒从山缝处划过来的同时,云昭倏地抬眸,右手撞出匕首,竖起的刀身堪堪抵住那锐利的刀尖。
来人通身